两个人各自消沉,默默放下茶杯,让小丫鬟去拿酒来。
三皇子愤愤地举杯:“来,今天不醉不归。”不关心他就算了,他喝醉了总要回府的,没有台阶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秦初心不在焉地喝着酒,两人从现代聊到当下,倒也聊得下去。
她隐约感到一丝醉意,便放下杯子,又吩咐罐子:“去侍郎府,找丘小姐,就说我有要事跟她讲。”
大不了坦白一切,丘瑾宁总不能因为她不是百钺人就悔婚吧。
说完,秦初随手反锁了房门,没有小丫鬟守着,还是锁上门踏实,免得有人撞进来,看到三皇子,再生出什么事端。
罐子领了命,颠颠地去了侍郎府,又被拦在了门外。
绿药掐着腰看她:“我们小姐说了,今天没空,下次休沐再说。”
罐子眼神一转,换上一脸愁苦:“那怎么办,我家小姐从昨夜就陪着三皇子喝酒,到现在还陪着,俩人反锁在雅间里,谁叫都不出来,这可怎么办。”
小两口置什么气,有话还是早点说开得好,她这么说可不是编排自家小姐,她是用心良苦,丘小姐若是有心,肯定不会不管的。
绿药皱了皱眉,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家小姐才不管。”
转身,她回了房,便把罐子的话转述一番。
丘瑾宁手里的毛笔一顿,力透纸张,她沉默半晌,继续埋头写字。
待到日落西山,丘瑾宁端起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罐子来了吗?”
绿药答道:“就来了那两趟,一整天都没影了。”
主仆两个大坏蛋,一点
诚意都没有,连三顾茅庐的毅力都没有。
丘瑾宁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起身:“去酒阁。”
来到秦家酒阁,刚下马车,迎头就撞上李侧妃。
两人浅浅见礼,打过招呼,一起来到雅间门外。
罐子一见人来,眼睛一亮:“丘小姐,你总算来了,主子和三皇子反锁在房间里一天了也不出来,奴婢心里不踏实啊。”
一旁的李侧妃闻言,眼神一缩,那个人自从一年前那天之后,就再也没乱来过,这还是头一回夜不归宿。
她下意识地伸手推了推房门,推不动。
“王爷,王爷?”李侧妃轻唤两声,又敲了敲门,里面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应声,也不见开门。
她顿时脸色一沉,去看丘瑾宁:“丘小姐,你与秦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可要把人看住了,我们王爷见一个爱一个,宠妾无数,怕不是良人。”
丘瑾宁抿了抿唇,漫不经心地看向罐子:“把门撞开。”
“好嘞。”罐子欢快地应了一声,她就等这一声吩咐了。
天色已晚,酒阁里只剩寥寥几桌人,听到动静也没人上来。
罐子卯足力气,一个直冲,两扇木门应声而倒。
房间里的两个人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在碰杯,看到轰然倒塌的房门,各自抬着醉眼看过来。
小丫鬟后退两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干笑道:“呵呵,这门也太不结实了,奴婢还没用劲呢。”
怎么一撞就塌了,她还以为要多撞几下呢。
好像她多彪悍似的,真不好意思。
丘瑾宁与李侧妃一起进门,两个小丫鬟默契地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