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儿以为季卫国刚才那巴掌已经把他打晕了。
否则他怎么会大白天就开始做这种离谱又诡异的梦?
傅沉俞的手不冰了,又准备把手插进雪堆里去,如法炮制。
季眠却不敢让大佬给他疗伤,简直折寿,他还想多活几年。
傅沉俞的双手被冻得通红,季眠连忙阻止他。
憋了半天,他奶声奶气道:“我不疼。”
为了使自己这一句看起来不像是关心傅沉俞,季眠连忙加上:“你的手冻坏了,就不能帮我写作业。”
傅沉俞记得他们之间的交易,小脸严肃地点点头。
除此之外,他似乎跟季眠无话可说。
他想起,季眠是一个脑袋不太聪明的小哑巴。
傅沉俞又看了一眼季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掰开季眠的手,放在他手心。
他记得,刚才季卫国给季眠糖的时候,季眠没要。
但他分明是喜欢吃糖的。
季眠战战兢兢收下大佬的糖,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给一颗糖再打一棍子?
当然,他好奇也不敢问,只能默默收下傅沉俞的善意。
林敏芝洗好碗,看到季眠和傅沉俞从门外回来。
她心里“呀”了一声,当两个小孩出去玩了,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看来,自家儿子还真的挺喜欢傅沉俞的,有了玩伴,或许自闭症会好的快一些。
傅沉俞的家就在隔壁楼,房间被保姆锁的死死的,林敏芝没有钥匙,也不能拆锁,只好暂时把傅沉俞留在家里。
她擦干净手蹲下身,询问了傅沉俞的意见:“小沉,你们家们锁了,今年春节愿意在阿姨家过吗?眠眠也在家里,让他陪你玩好不好?”
林敏芝心里是可怜这个小孩的。
傅沉俞才五岁,吃不了多少东西。
家里地方小,但孩子睡得地方也不大,林敏芝总不能让小孩继续睡雪地里去。
傅沉俞盯着林敏芝看,闷闷的,半天没有说话。
他在心里偷偷地计算,自己一天能吃多少东西,要花掉林阿姨多少钱,巨大的负罪感笼罩着他。
寄人篱下,让傅沉俞幼小稚嫩的自尊心拧巴成一团。
林敏芝也不逼迫他,只是笑笑,又张罗晚饭去了。
下午,院坝里又热闹起来。
杨超英一家回来了,季眠听见动静,连忙警惕地竖起耳朵。
傅沉俞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季眠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第一次观察别的小朋友,季眠看上去呆呆笨笨的,像一只反应迟钝的兔子。
“超英呀,不是走亲戚去了吗,怎么今天就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