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就要过去了。
只看着这天气晴好,也让人心里舒坦。
之前天昏沉沉的,让人心里都跟着抑郁。
虽说到时候也有倒春寒,可是跟之前干巴巴的冷还是不同。
这会儿功夫,核桃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拜帖。
是桂珍格格的帖子。
她想要携夫过来探望舒舒,顺便送年礼。
舒舒也有半年没见桂珍了。
之前她费心预备了添妆礼,可是因怀孕的缘故也没有露面。
她也想要见见桂珍了。
外头将舒穆禄家说的厚道,可是这居家过日子,到底如何,还是冷暖自知。
只是携夫的话……
这倒不是桂珍格格为了提挈夫家,攀附皇子什么的,以舒穆禄家的家世地位,在上三旗也是一等人家,不需要钻营。
这是新婚燕尔,新娘子也不好单独出门做客,才同进同出的。
既有男客,那就要等九阿哥休沐的日子。
舒舒就没有着急做主,而是将帖子里撂下,道:“明儿再打发人回复。”
核桃明白,这是要问过九阿哥了。
她心里很是敬佩福晋,明明早就将九阿哥握在手心中,可是日常行事,但凡涉及到九阿哥的,从不自专,总要问了九阿哥自己的主意……
然后呢?
在九阿哥眼中,就是他是顶梁柱,凡事都要操心了……
等到九阿哥回来,听了桂珍格格想要过来之事,道:“挺好的,他们家就在正黄旗,离这边近,也就二里地,往后倒是可以多走动,你也多个伴儿。”
自打出嫁后,舒舒住在宫里,人际往来也比较封闭,就是妯里多些。
妯里之间相处,到底不同。
上头的嫂子们都要恭敬着,下头的十福晋还带了孩气儿。
九阿哥是见过桂珍格格的,是个爽朗大气的性子,在舒舒面前也像姐姐似的。
舒舒道:“看表姐怎么想,不必勉强……”
要只是单纯的表姐妹关系,那年岁相彷,小时候又是常见的,肯定乐意多亲近;可是中间多了前姑嫂的关系,就要顾及到舒穆禄家怎么想。
九阿哥道:“那就初七吧,爷休一天,额尔赫也挺逗的,上回跟着咱们回都统府,在岳父跟前都说不出话来……”
舒舒笑道:“阿玛、额涅看着桂珍表姐长大的,是怕她受委屈。”
九阿哥看着舒舒,想起自己当初初定礼时的漫不经心,带了愧疚。
对亲戚家的女孩都是如此,何况对自家的宝贝疙瘩?
当初自己初定礼时不情不愿、冷冷澹澹的,也在岳父、岳母眼中。
“当时汗阿玛指婚,岳父、岳母都夜不安枕了吧?”
九阿哥道。
舒舒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起问这个来?能睡着才怪,按照阿玛、额涅的打算,选秀就是走个过场,然后等到我十八定亲、十九出门子,这一下子早了三年,措手不及的,额涅还镇定些,阿玛眼泪都出来了……”
九阿哥想起了那两个被岳父关注的宗室子,酸熘熘道:“肯定也是人选不合心的缘故。”
舒舒不爱听了,挑眉看着九阿哥,反问道:“怎么着,是阿玛轻慢爷了?还是额涅没捧着您这贵婿?”
不管阿玛、额涅怎么疼她,也晓得分寸,晓得这不是寻常女婿,是皇子贵婿。
为了舒舒不委屈,之前打交道,也多是捧着哄着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