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身体的基础好些,可是谁晓得生完孩子什么样子,还是要早早地保养起来。
长命百岁,心态为辅,身体才是根本。
九阿哥不劝了,道:“也是,要是家底薄的人家,怕旁人笑话寒酸,摆谱摆的厉害,咱们家却是不必如此,顺心就好。”
舒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门口,摆摆手。
小椿跟核桃两人见状,就退了出去。
现在舒舒的状况离不得人,正房这里都留着两人使唤的,可是九阿哥在,也没有什么要她们看着的。
等两人出去,舒舒才拉了九阿哥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爷要的是顺心,还是随心?”
九阿哥心里惴惴,道:“顺心是什么?随心是什么?”
舒舒不答反问道:“那就要问问爷更在意什么,在意权势富贵,还是在意父母兄弟妻儿……”
九阿哥恨不得诅咒发誓,道:“你放心,爷当然更在意家里人,不会头脑发昏去惦记那个位置的!”
皇帝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更不要说他现在这个序齿,真要惦记那把椅子,就是跟前头的哥哥们都对上,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义,只有你死我活。
汗阿玛对儿子两样待遇,打小就分了两拨,一拨是八阿哥之前的,一拨是之后的。
跟着御驾亲征的是这些人,分爵下旗的也是这些人。
否则按照规矩,皇子十五岁封爵,前年的时候他跟老十可都到了岁数,也能跟那一拨一起封的。
可是汗阿玛却压着没封,显然还是将他们兄弟俩个归在小阿哥中。
在他看来,就算太子位置不稳,能争一把的也只有前头的哥哥们,后头的小阿哥跟着掺和,也就是个凑数辅助的。
舒舒看着他道:“这天下,除了皇上能不看人脸色,就是东宫那位也多有闷气的时候。”
九阿哥带了心虚道:“你晓得了?”
舒舒点头又摇头,道:“猜到一些,可是不多,我想着还是等爷来告诉我。”
九阿哥耷拉着脑袋,道:“我就是看你不舒服还要给庄王府预备赔罪礼难受,外加上还要哥哥们操心惦记,再看到老十要陪我一起挨骂,就受不了了……”
“一半是没忍住,一半也有些故意的,就是想着‘杀鸡骇猴’,将那个石贵收拾喽,咱们家外头那些个买卖,多是赚钱的,眼红的多着呢,哪里功夫应对这些小算计……”
“可是见了汗阿玛,爷就有些受不住,要不是他存了私心,卡了爷跟老十的爵位,使得咱们这里成了不伦不类的皇子府,外头奴才也不敢这样……”
“爷晓得这个提也不能提,就想起小时候被冷澹的日子,你也不是旁人,爷也不怕丢脸,真要论起来,那时候爷比现在十二阿哥也强不到哪里去……”
“那过去一趟,爷心里痛快了么?”舒舒柔声道。
“嗯,嗯,痛快了!”
九阿哥提及这个,脸上放光,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道:“汗阿玛说他错了,说他不该两样对待,还说他会护着爷……”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吐了口气,道:“爷晓得他说的不是小时候的事儿,可……也心满意足了,觉得能翻篇了……”
舒舒点头道:“那今天这是好事啊,只是咱们偷着乐就行,不用表现出来,否则落到旁人眼中,显得爷得意便猖狂似的。”
九阿哥点头道:“嗯,爷好好地在家禁足,抄《孝经》……”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无量寿经》,道:“《无量寿经》不是祝寿用的么,那祝寿抄什么经?汗阿玛三月里万寿节,爷打算趁着这些日子在家,多抄些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