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璎对杭千娇使个眼色。
杭千娇使劲想从香璎的眼神读出些什么。璎璎你啥意思?我还真给何盈低头啊?
香璎使眼色不管用,又往何盈的方向努嘴。
杭千娇学着她的样子也向何盈努嘴,何盈不悦,“杭大小姐你不想陪不是,我也不来怪你。你这般怪模怪样的,是何用意?”
太子妃斥道:“盈儿,不许无礼!”
杭千娇顿足大怒,“姑母骗人!说什么欢迎我的宴会,其实是侮辱我的宴会!”掩面而泣,往外面跑了。
香璎拨脚便追,“杭大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
“想不开?”众人大惊。
杭贵妃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千娇是我兄嫂的掌上明珠,她若有点什么,我便是杭家的罪人……”
众人有的忙着安慰杭贵妃,有的张罗去追杭千娇,乱成一团。
“成何体统!”老年男子带着怒气、威严的声音。
众人皆惊。
皇帝陛下怎么来了?
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看到杭千娇和香璎跟在皇帝身边,有点心慌。
香璎伶牙利齿,皇帝陛下偏听偏信,还挺喜欢她,这回不会还向着她吧?
香璎擅长阴谋诡计,杭千娇也不是省油的灯。看看杭千娇那个样子,眼泪汪汪的,想哭,又竭力想忍,小可怜儿一样,装的可真像。
她们不知道,杭千娇和皇帝不熟,真的想忍住眼泪,但一时半会的又忍不住,杭千娇也很无奈。
“贵妃,朕命你为千娇设宴,千娇是客,为什么让她委屈成这样?”皇帝责备。
皇帝虽然是责备,但众人心知肚明,皇帝这是要为杭千娇作主了。
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杭贵妃温柔顺从,低头认命,香璎替杭贵妃抱不平,“皇帝伯伯,您错怪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是杭大小姐的姑母,负有教养之责,杭大小姐得罪了人,贵妃娘娘当然要逼着她道歉啊。”
“千娇得罪谁了?”皇帝环视众人。
众人目光刷的落到南阳公主、何盈母女俩身上,南阳公主、何盈心中叫苦不迭。
“是你?”皇帝问南阳公主。
南阳公主硬着头皮,“父皇,杭大小姐并没有得罪谁,不过是几个小姑娘口角,无伤大雅的小纠纷……”
“无伤大雅的小纠纷,所以千娇哭着往外跑?璎儿叫她不要想不开?”皇帝压抑着怒气。
南阳公主慌了,“小孩子闹脾气而已……父皇,盈儿也常常闹脾气的……”
皇帝冷笑数声。
南阳公主冷汗下来了。
众人噤若寒蝉,对南阳公主既有些同情,又有些看不起。同情的是皇帝发怒,不管换了谁都胆颤心惊。看不起的是南阳公主信口开河,难道何盈也常常哭闹、常常想寻死?
何盈撒娇,“外祖父,方才真的只是小纠纷嘛,我和杭大小姐有些争执,可我并不计较,贵妃娘娘命杭大小姐向我陪不是,我推让了呢。”
何盈这是表功,皇帝听在耳中,感受完全不同。
这分明就是何盈欺负杭千娇,杭贵妃温柔谦让,逼着杭千娇向何盈陪不是,杭千娇委屈得不行,以至于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