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
那个夏天,周知意常常和陈宴在无人的角落里无声亲密,花店后巷里,深夜的屋顶,荡漾的秋千旁,他的房间里。
旖旎散漫,欲念升温,有那么一两个冲动的瞬间,周知意脑子烧着,一腔孤勇地只想把自己捧给他,却被他生生拽开。
“怎么了?”周知意尾音还有点颤,掺着点不自知的软。
陈宴眸色如墨,克制地从她脸上移开:“你还小。”
“你别诋毁人,我哪小了?”她意有所指地挺了挺胸。
陈宴压制着犹在沸腾的血液,音色又沉又哑:“年龄小。”
周知意:“我都成年了。”
“那也小。”他帮她把弄乱的衣服扯好。
夏天气温高,衣料又薄,皮肤总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一起。周知意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陈宴眼睫微垂,遮住眼底的汹涌,不动声色地与她拉开距离。
周知意又凑上来,眼尾轻翘着,纯净的眼底沾染着独属于女人的媚,又纯又欲,却不自知。
“你总不能一辈子拿我当小孩吧?”
陈宴捞过空调遥控器,将温度打到更低,“也不是不行。”
“……”
是不是常有人说喜欢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周知意仰头看着他,笑得志得意满:“阿宴,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日子过得飞快。
填报完志愿那天,丁以南喊周知意去新开的酒吧玩。
“说起来都是社会人了,咱们还没正经去过酒吧呢。”丁以南激将地怂恿着她:“你不去,还好意思当一姐吗?”
周知意:“我本来就不是一姐。”
“哇,周知意你不是吧?谈个恋爱变得这么怂?”丁以南不甘心:“你都没问过宴哥怎么知道他不许你去?”
“我说我不是一姐,又没说我不去。”周知意慢悠悠地收起手机:“去!”
恰好蔚思当天休息,三个人约了晚上见面,吃完烧烤一起晃晃悠悠地走过去。
因为丁以南的那句话,周知意留了个心眼,没把他们要去酒吧的事情告诉陈宴。
酒吧开在东阳街,前门是还算热闹的商业街,后门对着幽静的小巷,三人从后门绕到前门,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的音乐声,丁以南兴致昂扬地要往里冲,被周知意伸手拦了下来。
“干嘛?”丁以南脚步一顿。
“右手。”周知意一脸嫌弃地戳了戳他的右手,“你见谁喝着牛奶进酒吧的?露不露怯,丢不丢人?”
“……”
丁以南挠挠头,随手想把喝了一半的牛奶丢掉。
周知意:“浪费可耻。”
他没办法,只好一口气把奶喝了个精光,等丢完垃圾再回头,周知意早和蔚思拉着手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