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属你这小嘴甜,你唱什么娘都爱听。”康素君哽咽,却是笑起来。
母亲捏了捏女儿的脸,“瞧瞧,我的意意怎么瘦了。”
“瘦点好,省布料!”
康素君哭笑不得,“小嘴巴又开始胡说八道!”
“不敢不敢,女儿这是留出余量,等着春节母亲将我养肥呢!”
康素君被逗得彻底忘却悲伤,笑得合不拢嘴,腰都挺不直了,欧阳意连忙扶着她,笑道:“我的娘亲嘞,您可悠着点。”
康素君真是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笑得泪花都出来了。
欧阳澄听见母女俩的笑声,更不乐意了,迈起步子走得更快。
不过仔细一看,步伐却不大。
两名仆人在后头驱车,由梁柏照看。
欧阳意挽着母亲的手,母女俩又说了好一会儿悄悄话。
等母亲心情大好,欧阳意便说要去找父亲。
没瞧见前面那位大爷想走快又不敢走太快么,就等着女儿来哄呢!
欧阳澄嘴硬心软,当她甜甜地在后头喊“爹爹,你等等我”,欧阳澄依旧翘着胡子,脚步却是放慢了等闺女。
嘿嘿,还不是被吃定了。
终于等到闺女追上来,欧阳澄嗔怪,“站没站样、胡言乱语,你在抄书馆是不是也坐没坐样、胡抄乱写。”
欧阳意憨笑,“我这不是见到爹爹高兴嘛。”
回头,梁柏微微颔首。
他是女婿,平时话就不多,跟二老更没什么好交流的,礼节性地问好后,安静跟在后头帮忙照看马车,打打下手。
欧阳澄作为老知识分子,打心里还是瞧不上梁柏这种干下九流工作的,见面时只淡淡说了句“你来了”,连个笑容也欠捧。
以前欧阳意对父亲的歧视都视而不见,但今时不同往日。
既然已经知道梁柏身份,再这么袖手旁观,自己岂不是像古往今来婆媳矛盾里站在“中立”立场、实则两头好处都占的渣男!
忒鸡贼。
“爹爹,孩儿有一事要向您禀明……”
欧阳意打好腹稿,这次得好好给老父亲做做思想工作。
浑然没注意到,走在最后面的梁柏已上前与康素君并行。
“娘。”
“诶。”
“我托您调查的事,可有结果?”
“当然有。”
如果欧阳澄父女回头看,一定惊讶于丈母娘和女婿二人的熟悉亲近。
康素君低声说:“我想着此事干系重大,怕写信给你被旁人看去。这不,我就把老头子骗来过年,就是要把这些亲手交给你……”
康素君左右张望,确认安全后,迅速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一个羊皮信封,交予梁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