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停下了脚步,使唤道:“兰斯,你且去看看那几家店铺分别是做什么营生的。”
在这样萧条的大环境下,还能够屹立不倒,着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
叶豹豹带着澹华到城外转了一圈,城外的稻田早就荒芜了,一片片杂草贪婪的吮吸着稻田的养分,这田间哪还看得见农民的影子呀,只有一个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难民。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是城里的老弱病残,瞧着这一张张惨白的脸,连唇瓣都裂出一道道裂痕,许是行动不便的缘故,他们跟不上大部队的步伐,只能够落在后面。
他们腿脚不便,纵使是让给他们走,他们都走不出几里路,长期的饥饿让他们面黄肌瘦,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他们艰难的瘫在地上,仿佛沉默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既然碰上了原住民,叶豹豹本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原则,主动上前攀谈道:“老人家,你们怎么都躺在地上?你们的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吧!”
老人浑浊的眼睛逐渐出现了聚焦,瞧着他穿着体面干净,便冲着他摆了摆手,“外乡人,你快离开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闻言,叶檀当即来了兴致,反问道:“哦?老人家,你何出此言呀?我瞧着这儿的镇长待人挺和善的,人更是长得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温柔和善的人。”
一听这话,老人当即嗤笑了一声,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不以为然道:“胡克那个抠扒皮,哪来的温柔和善,良心早就给狗吃了,左不过是在人前端着一副人样罢了。”
“哦?老人家,这话从何说起呀?你莫不是过不得好,这才攀扯镇长的吧?”
老人冷笑一声,眼眸一片寒意,“哼,用得着我攀扯他吗?他做得恶事,镇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呀!”
叶檀脸上的笑意不改,不紧不慢道:“在下愿闻其详。”
“咱们赫亚镇刚好处在帝国与特尔帝国的交界地,这里连年战乱,让咱们本就不好过的日子,变得更加艰难,大家的日子都是过得紧紧巴巴的,成天勒着腰带过日子。胡克那个黑心肝的以前线战事吃紧为由,不仅向我们征了大量的税钱,而且还他以前线粮食不足为由,压低咱们手上的粮食价,以低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从咱们手上抢走了粮食了。”
“这厮尤嫌不够,以前线人手不足为由,强行让咱们这儿的青壮男人充当“自愿”参战的民兵,以此来填补前线的人手不足的士兵。”
说到这里,老人抹了抹眼角的眼珠,浑浊的眼睛写满了痛惜,哀叹道:“自古以来,上战场的士兵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来,咱们的家里失去顶梁柱又碰上了大旱,那日子都不是人过的……”
只要老人的眼眸一凛,浑浊的眼眸写满了怨恨,“偏偏胡克那个杀千刀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高价贩售粮食,那些粮食明明就是他压低价格从我们手中收购的!这个王八羔子,一心就只有他的发财经!若不是他,我们又怎么会到这样的田地?”
叶檀犹豫了片刻,反问道:“他做这样的事情,不怕帝国追究他的责任吗?”
老人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怕?他怎么会怕!他有个哥哥在军部,颇有话语权,我们之前有让一队人前往帝都,想要狠狠的告一告他,哪想到人才走了二里地便被人抓了回来,扔进了牢里,有他们做例,其他人又怎么敢告他?只要有他在,我们便是插翅也难飞啊,更不要说他的所作所为反映出去。”
谁能够想到这一场惨剧竟然出自人祸。
老人幽幽的叹了叹口气,提醒道:“外乡人,你快离开吧,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在这里定是不能捞着好的。”
只见叶檀从储物戒中取出了胡克刚刚拿来的黑面包,往老人家怀里塞了两根黑面包,扑面而来的小麦香气让老人神情一振,他难以置信道:“这、这、这是黑面包?”
这附近的草根都被人掘遍了,他们这些老匹夫躺在这里,说得好听叫做休息,说得不好听便是在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