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断趾是假,当初还是他亲自送的断趾前来,所以,多少有些理亏。
但理亏归理亏,气势不能输,而且,他家王爷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人,被摧残成这般模样了,他不讨公道,谁讨公道。
遂梗着脖子厉问:“那牙呢?王爷的牙怎么回事?”
白九霄攥了他的手臂:“胜者王、败者寇,无需多言。”
是她的失误,让自己落入他们的手中,她认了。
逞口舌之争已无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种种,她定加倍奉还!
“带本王走。”白九霄吩咐陆乘溪。
陆乘溪一向对她言听计从,既然她如此说,他便也不再跟桑临这帮人多言。
只朝白九霄颔首:“好。”
陆乘溪准备扶着白九霄离开,跪在那里的宁时迁突然出了声:“等等。”
白九霄和陆乘溪脚步停住。
所有人都看向宁时迁,包括景帝,不知他意欲何为。
宁时迁从地上起身。“既然九王爷刚刚也说了,成王败寇,那寇就得承担寇的责任和后果,哪有寇想走就走,想离开就离开的?”
所有人一怔,包括白九霄。
“你想怎样?”陆乘溪冷声问宁时迁。
“自然是得付出点代价才能走,就像当初大赵大败桑临,大赵王,桑临寇,大赵提出让十一过去做质子,桑临不是也忍痛给了吗?”宁时迁直视着陆乘溪道。
陆乘溪气极反笑:“我家王爷付出的代价还不大吗?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成什么样子了?”
刚刚只看到正面,现在扶她走,才看到她的背。
背上的皮肉都大块成黑的了。
也不知是熏的,还是烧焦。
不,是焦,因为衣料是焦的。
陆乘溪觉得太憋屈了,太心疼了。
跟随白九霄两年多,他真的从没见过她这样,哪怕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那也是铁铮铮的伤,而不是被这样羞辱摧残。
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人啊,生生被折磨成了这样。
宁时迁目光触及到白九霄背上的伤,眼波颤动得厉害,他撇开眼,也不想再耽误他们时间。
她得赶快治伤。
遂开门见山:“两个条件,一,放十一回来,二,将大赵玉玺弄一角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