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走进厢房的时候,看到宁时迁坐在窗边低垂着眉眼在捣鼓自己腕上的那根药蚕丝银绳。
这些天,他见他一直在捣鼓。
“王爷是想取下来吗?上回你不是说千年檀木火可以将其烧断吗?”
宁时迁没理他。
哪只眼睛看到他想取下来?
他只是在研究她的这个结是怎么打的。
记得以前宫里所有皇子玩那种九连环,每次都是他第一个轻轻松松解出来。
然而,她打的这个结,他曾经研究了许久,这回又研究了数日,依旧毫无头绪。
“这女人还真是能耐不小。”宁时迁弯唇。
见他又自言自语在说白九霄,石磊皱眉,眼露担忧。
他都怀疑自家王爷精神上出了问题了。
这段时间以来,经常一人去到后院那间曾经施换颜蛊时住过的厢房独坐,一坐就是大半天。
要不就是像此刻这样,捣鼓这根手绳。
人也是看着消瘦。
他很想劝他,人已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要节哀,要想开点。
可又怕越说反而越勾起他的悲恸。好在还有一件事他是上心的。
那就是寻思涯。
只不过,这段时间他被禁足思过,只能让庄园那边的人在寻,但至少心里是挂念着这件事的。
刚刚庄园那边梁叔让人送来消息,说思涯已死,他现在都不敢跟他讲。
这可是他现在唯一的支撑。
“王爷”
宁时迁抬头看向他。
石磊抿唇,还在犹豫。
宁时迁俊眉微拢:“有何事就说。”
“刚刚梁叔让人送来消息,说思涯”石磊小心翼翼道:“死了。”
宁时迁瞳孔一缩。
“死了?”
“嗯,梁叔的人说,虽然没亲眼看到思涯的尸体,但消息应该是可靠的。”
宁时迁知道梁叔的谨慎和细心,既然他说可靠,那定然就是可靠的。
“果然如她所猜的那样,她当时就说,思涯不是被囚,就是已遭不测。”宁时迁喃喃。
石磊知道他口中的“她”应该又是指白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