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忽视吴晨的态度和语气,即刻朝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那人带着几名衙役朝乡邻们走去。
此时正是午时,种地的乡邻正是午休之时,有几户猎户,因北山莫名变了模样,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上山了,所以聚过来的乡邻人数倒是不少。
衙役没费工夫便问出了时常欺负刘根妻儿的人来,却是不在人群中,衙役们便前去家中捉拿。
吴晨见祸根找到了,便看向许大问:“司尊可有让你带着银两?”
许大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了不少散碎银两,他递给吴晨。
吴晨扭身走到妇人跟前,双手呈上,说:“嫂嫂用这些银钱,买些实用的物什,再置办几亩薄田,日子能好过些,若是来日有人再敢欺负你们母子,嫂嫂只管去县衙找宋县尉,宋县尉定会为嫂嫂主持公道。”
说罢,吴晨转头看了眼宋羽,宋羽赶紧进了院子接口道:“正是!你孤儿寡母的生活在此处,难免有人心生觊觎,若是遇到难事,大可来找我!”
那妇人哆哆嗦嗦的接过布袋,话未说出口,眼泪已扑簌簌掉了下来。
吴晨不知如何相劝,他也只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日后会如何,仍是要看母子二人的造化。
宋羽并不知道吴晨的真实身份,吴晨推断宋羽也无人可问,如此一来,有宋羽的名号摆在这里,送给母子二人的银钱或许能保住,且不至于招来灾祸,乡邻看在眼中,平日里也会高看母子二人一眼,吴晨眼下的境遇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吴晨尴尬的站在院中,只等衙役们带着那泼皮,当着乡邻面教训一番,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这事儿便算是办完了,刘根也应该真的归去了。
好在衙役们行动比较利落,没用吴晨尴尬太久,那泼皮便被带到院门口。
泼皮已被吓得不能自行走路,这厮因平日里仗着有几分力气,家中兄弟又多,没少欺负乡邻,如今被拎了过来,根本没用衙役如何,乡邻们你一拳我一脚的便把泼皮打了个半死,衙役们只口中呵斥‘别打了’,却无人上前阻拦,他家中兄长,也被带来,宋羽自是好一通吓唬。
乡邻自发的围成了一个圈,将宋羽及那泼皮兄弟围在中间,连那妇人都带着孩子上前观瞧。
只吴晨和大头站在最外面,大头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朝里面看,吴晨却看向一旁……刘根站在那里,如正常人一样的装扮,神情安详,忽的一束光出现……
吴晨在刘根消失的那一瞬间,内心竟然有点激荡,还没等他再荡上一荡,他忽觉双手发麻,紧跟着脑袋有点发胀,他双手不自然的握拳抵抗那种酸胀,然后深吸几口气,一切才恢复正常。
吴晨觉得自己有点感性了,上一世抓到真凶,被害人家属到队里感谢,那场面他也不过是眼眶发红,眼下看着刘根离开……那是他该去的地方,应该欣慰,何来的激动?
只是,吴晨握了握拳,他感觉身上像是多了些力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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