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5话已至此,周不言也说不了其他的话了。“那我先走了,你说要交给我的事,除了我不得不做的,你都交给毛蛋吧。”
周不言是真不太擅长处理宫务,如果没有选择,知道这是皇夫必须做的,那周不言就算难也会撑下来完成。但是如今陛下身边有了毛蛋,有了可以处理宫务的人,萧忘也没出宫,回头他还会回来,他就不勉强自己了。他也有不少事要做。周不言走了,萧忘看着他的背影,苦笑出声。“萧忘,你可真没出息。。。”“萧忘,你可真行。。。”他骂自己,却没改变主意。这么多年了,执念入骨,没有对陛下的执念,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了。他想,也许只是他想多了,还是能看到希望的。他的计划是可以的。陛下是心软的,等他在陪着陛下几年,陛下总会动容的。感情也可以是感动,这么多年的陪伴没有假。如此安慰自己,萧忘才冷静下来。第二天,萧忘安排好所有事情后,低调出了宫。他出了风安城,也没走远,就去了上次和楚星辰去过的那个庄子。在那待了好几天,什么也没做,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晒晒太阳。他什么也没做,就放空脑袋,可能一坐就是半天,一睡就是一天。他按照楚星辰说的,什么都不想,将脑子放空。他逼着自己去做。逼着自己看看,离开了陛下,放下执念,是不是也能继续生活下去。就算放不下执念,熬过这一段时期,总还是有希望。庄主知道他是来养病的,倒是照顾得很是妥帖。可萧忘没坚持几天,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做不到。做不到去除执念,也无法说服自己,再等下去就行。时间一天天过去,萧忘忽然害怕起来。随着皇夫册封的日子越近,他心中越发惶恐。他那温水煮青蛙的计划,可能真的不行,他莫名看不到希望了。总觉得再等下去熬下去也是一场空,可他还是不甘心放弃。他也不能放弃。只要想到未来和陛下再没有可能的,他内心一片荒芜。他怕了。萧忘像是一个迟钝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周不言要做皇夫了,他和陛下可能要结束了。不管你等多久,都可能不行。这个事实,他却无法接受。可他做不了什么,也无力改变什么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发疯回去告诉陛下他的心意,陛下也许会震惊,也许会愧疚,可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可能只会换来陛下的疏远。真正的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可明明,他们之前差点就能在一起了。明明,是他萧忘先得了机会。他那样喜欢陛下。萧忘不甘心:“我还能做点什么?”
“我能做什么?”
好像什么都挽回不了,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时光倒流。回到几年前,回到他才傻傻拒绝陛下的时候,回到一次次推开陛下的时候,再不济,回到陛下被掳之前也可以。到时候他就自私一点,就算身怀剧毒,只要能找到解药,他都告诉陛下。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拉住陛下的手,不放开。好像只有时光倒流,才能挽回这一切。可怎么才能时光倒流?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依然只有无能为力。。。”萧忘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顿了顿,也许他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求。“白马寺。。。”当初他能去将陛下从那个陌生诡异的地方带回来,那白马寺也许也可以让时光倒流。“对,我可以去求。”
当人力物力一切都没办法,只剩下这条路了。萧忘从庄子离开,再次来到了白马寺。路上他想起了抽到的签的批语,也想到了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解签的师傅都这么说,那也许真的还有希望。毕竟他抽到的不是下下签,是中签的。就算他不是皇夫,不是陛下心中唯一的最爱的那个人。但他占据陛下心中一角总是可以的。所以他还有希望,他想再去求求。萧忘再次来到老地方,开始找那座神秘的佛塔。可连续找了许多天,都一直没找到。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了。在萧忘自己都不知道第几次寻找,即将要绝望下山的时候,却好像看到了佛光。萧忘拼命爬上山,可爬上去却再也找不到了。好像只是他的幻觉一般。当确定再也找不到的时候,萧忘跌坐在地;“是我贪心了,贪心了。。。”姨娘都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却偏偏要求全,哪有这样的好事。萧忘终于放弃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可放弃过后,萧忘一时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天,连周不言皇夫典礼那一天也快要到了。而楚星辰那边,真的没来找他,说让他休息就让他休息。萧忘恍惚回到了白马寺,恍惚去给他姨娘烧香。“姨娘,你要是看到我这样,是不是该骂我矫情了?”
明明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做,却在这里做这些事。“我以后不去求了,姨娘也别骂我了。”
“我不知道何去何从,但走一步看一步总会的。”
长明灯摇曳了两下,像是回应他的话。萧忘给他姨娘立的牌位上,写的是她的闺名念回。和萧家毫无瓜葛。萧忘起身后,感觉牌位好像被人动过,就拿起来擦了擦想摆正。结果这一拿,萧忘就发现牌位底座下面,竟然被画了东西。萧忘皱眉,画的好像是蒲公英图案。萧忘顿时气笑了,竟然在姨娘的牌位底座画东西。他深吸一口气,扬声让小沙弥去找人来,他倒要好好问问,白马寺怎么也乱成这样了。萧忘说的事很受重视,积极查看,想查清谁做的。但除了萧忘手里这个牌位,其他人的都没被动过,好像是针对萧忘一般。说针对萧忘,却偏偏只是偷偷画蒲公英?这事让人费解,一时找不到凶手,白马寺仿佛道歉,承诺会好好换牌位,以后一定看管好,绝不会出现失误。萧忘一时也没其他办法,最后只能同意。萧忘回了厢房,呆呆躺了片刻,忽然有东西从窗户丢了进来。正好丢到萧忘旁边,是一张揉成团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