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亚冷不丁被游阙扯进怀里,被对方身上的信息素弄得头晕目眩,花洒打开的时候热气弥漫,他就更晕了,连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扒干净的都没发现。
“唔……游阙……”
桑亚搂住游阙的脖颈,被热水淋得睁不开眼睛,他埋首在对方颈间,一时情动顺着喉结向上亲吻过去,却忽然被游阙翻了个面抵住瓷砖墙壁,后背狰狞的伤疤一览无余。
游阙从后面抱住桑亚,喉结上下滚动,在他耳畔哑声问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来的,告诉我?”
他从第一天看见的时候就在好奇这些伤,但桑亚就是不肯说,现在好不容易抵达南部,游阙心中的疑惑更是达到了顶点。
桑亚挣扎着想要转身,却被游阙抵在冰凉的瓷砖壁上不得动弹,耳畔响起了雄虫低沉严肃的声音:“说。”
桑亚抿唇回头看向他,睫毛上沾着水珠,唇瓣在热水的刺激下愈发殷红,衬着苍白的皮肤,难免让人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淋雨的场景:“晚上说不行吗?”
游阙敛眸咬了他一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就现在。”
他骨节分明的手从桑亚腰间缓缓上移至肩胛骨处,凹凸不平的疤痕仿佛在无声诉说当时的惨烈,连带着潺潺的流水好似也变成了温热粘稠的血液。
闭上眼,一片猩红刺目。
桑亚皱眉,有些不愿说,游阙却忽然低头吻住了他的伤疤,坚硬的牙齿和舌尖触碰到皮肤,引起一阵心慌的战栗,语气罕见温柔:“别怕,告诉我……”
桑亚闻言眼眶莫名有些发酸,他垂眸低头,指尖死死扣住瓷砖边缘,力道大得指节都泛起了青色。
雌虫没了翅翼,就代表着残缺无用,更何况他还杀害了雄虫,更是犯下了弥天大罪……
在这个以雄虫为天的时代,桑亚都不能确定游阙是否会真的不在意,但纸包不住火,总有瞒不住的一天。
他艰难吐出了几个字:
“那里……”
“是我的翅翼……”
桑亚的声音苍白无力,就像一个身处皑皑冬季的人,只能努力用想象和回忆描述那个早已逝去的春日。
游阙闻言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雌虫都是有翅翼的,大概率就在肩胛骨的位置。他不自觉停下亲吻的动作,心中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你的翅翼怎么了?”
在战场上受伤了?还是……
“被摘走了。”
轰隆——
桑亚简简单单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将游阙砸得一懵,大脑一片空白。他瞳孔收缩,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被摘走了?”
桑亚察觉到游阙的僵硬,在水流中转身看向他,浴室内雾气朦胧,他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身体却好似一下子凉了个透彻,由内而外,热水浇在身上都无济于事。
“我的翅翼被摘走了。”
桑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他面无表情攥住游阙的手,慢慢移到自己后背处,声音哑得不像话:“你见过南部雌虫的翅翼吗?”
“我的翅翼很漂亮,很多雄虫都想收藏。”
“真可惜,没能给你看看我的翅翼……”
他们的翅翼流光溢彩,美不胜收,被喻为是虫神的恩赐,可就是这样美丽的翅翼,却引来了数不清的灾祸。
桑亚自嘲扯了扯嘴角:“你当初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离开南部吗?我在军部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一个贵族雄虫,他趁着我在战场上受伤住院,买通医生剥掉了我的翅翼,这道疤就是当时留下来的……”
游阙闻言忽然从头到脚都凉了个透彻,他猜到桑亚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仇敌才迫不得已离开南部,却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桑亚的翅翼居然是被活生生剥下来的!
游阙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的指尖无意识收紧,甚至攥得桑亚有些疼,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那只雄虫是谁?”
桑亚察觉到后背的痛意,却并没有躲开,他抬头看向游阙,面容在灯光下万分苍白,语气却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