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在斋堂坐了一晚,天亮后才回舍馆休息。
天色刚亮,梅良玉就被文阳轴敲门叫醒,开门后,文阳轴将机关岛的工服扔给他,叹气道:“你也才出去没多久,怎么又来了。”
梅良玉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随手搭在肩上。
文阳轴目光点着他道:“换完带你先去吃饭,对了,今早文阳辉也回来了。”
梅良玉动了动眼珠,冷笑道:“他也来古楼干活?”
“他能跟你比?”文阳轴笑道,“咱这大少爷回的是天上云庭,你用金雷把人家抽了一顿,这不得回来哭哭啼啼地找人告状。”
梅良玉对此行为嗤之以鼻,没半点怕的,转身回去换衣。
文阳轴倚在门边,看他拆了药布的双手,随口问:“你手好了?”
“差不多。”梅良玉道。
“你还是继续包着吧。”文阳轴说,“在古楼干活这几天免不了又得受伤。”
梅良玉伸手穿进衣袖中,头也没回道:“伤就伤了。”
文阳轴见他不听劝,也随便他,等梅良玉换好衣服后,带着他去吃早膳。
机关岛也有类似外城的集市区和游玩区,旁边就是高高的鼓楼,位置靠海,离得最近。站在集市街上抬头,能看见远处半隐在云雾中的华丽建筑,玉白圆柱撑起小楼重叠的琼台,仿佛是天上仙宫。
这样的天上仙宫有四座,矗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是四大机关世家的人居住的地方。
文阳家在东边,名叫天上云庭,密密麻麻的龙梯连接上方,这是去往云庭的唯一通道,约莫上百架龙梯,一部分正在运行中,载着人或物品上上下下。
龙梯上画着半边金色展翅的飞鸟,这是属于文阳家的族徽。
文阳辉只让钱璎消了雷印和五行逆乱,没有处理被金雷击中的伤,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屋,没一会就见到母亲临香夫人满眼担忧地走来。
美妇人着一身紫丁香长裙,秋水眼眸中盈满忧郁之色,看得出文阳辉继承的是来自母亲的绝色容貌,虽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犹存,容貌美艳妩媚,眉眼却十分温柔。
“辉儿,你怎么每次回来都带伤。”临香夫人上前,在他床边坐下,见到儿子病恹恹的模样快心疼死了。
文阳辉趴在床上,闷声回:“还不是梅良玉用金雷抽的。”
“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临香夫人感到头疼,素手轻按额穴,叹道,“你为何总是去招惹他。”
她叹气说着,换侍女拿来药膏:“坐起来,阿娘给你上药。”
“怎么是我去招惹他,这次斩龙窟挑战,我可没有对他动手。”文阳辉坐起身,背对临香夫人,目光藏着阴霾,话却说得无辜又委屈,“斩龙窟内我与他师妹交手用了金雷,是南宫岁技不如人,何况试炼而已,本就是靠实力取胜,这样的比试,出去后还得被梅良玉以给他师妹报仇的名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用金雷,连教习都拦不住。”
“可见是他对我积怨已久,不是我去招惹他。”
临香夫人看见他背上因为金雷抽出来的血痕,无比心疼,涂药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这事不要让你爹知道才好。”临香夫人蹙眉道。
文阳辉却听得心头一抽,转身看过来:“凭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气,他肯定会说是你的问题,我也不想见你们两个总是为了梅良玉吵架。”临香夫人安抚道。
文阳辉还没开口,侍女就上前小声道:“二爷和隋天君来了。”
文阳家一共有三位当家。
文阳辉的父亲,文阳智作为二把手,负责与外界的机关交易,每日都很忙。
文阳大当家没有子嗣。
文阳辉是家中独子。
文阳轴与文阳岫是三当家的子嗣,但不是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