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有些讶异:“我以为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明显了,目暮警部,听到现在你还没有发现凶手是谁吗?”
目暮警部脑袋上冒出来一个问号,听刚才的问答对话他还真没听出来什么问题,每个人找受害人都有正常的原因,且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他还真没听出来凶手到底是谁。
“毛利老弟。”目暮警官压低了帽檐,嗓音有些发沉。“别卖关子了,直接揭晓谜底吧。”
“目暮警部,不是我在卖关子,而是你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受害人细井智江死亡时间在一点左右,到两点一十七分被长岛先生发现尸体,其中这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剧院这么多的工作人员就完全没发现死者吗?甚至茶室就在后台到舞台必经的这条走廊上。”
“长岛先生。”毛利小五郎突然叫了上野秋实的名字,上野秋实眨了下眼,嗯?了一声,其他人也一并转头看向站在人群后面靠着墙的青年,耳边听到毛利小五郎问:“你发现尸体的时候,茶室的门并没有上锁对吧。”
“嗯。”上野秋实点头。他看了一眼那三个嫌疑人,大概明白毛利小五郎是什么意思了,也差不多清楚凶手是谁。
目暮警部捏着下巴思考,“茶室的门没关,但是受害者都死了两个多小时,尸体还没被发现……”他转过头看向不远处被划上记号和标记的地方,尸体虽然被移走了,但是现场痕迹并没有被动过,从残留的血迹来看,尸体也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这个房间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目暮警部眉头轻皱,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动作一顿,看向毛利小五郎的方向:“毛利老弟,你是想说,在长岛先生发现现场之前,茶室的门是被人锁上的对吧,因为上了锁没办法进来,所以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说完他又有些迟疑,“但茶室一
直锁着没办法打开,剧场的工作人员应该早就注意到才对,之前调查情况笔录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听到有人提到过这件事情。”
他看向负责记录笔录的高木,高木有些迟疑,目暮警官表情一顿:“高木君?”
高木用手挠了下脸颊,看上去似乎有点尴尬:“因为到现场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问了长岛先生他也说当时门没有上锁,所以我就下意识以为一直是打开的状况……”
目暮警官脸慢慢变黑,高木见状又连忙补充,为自己进行辩解:“其实我最开始也问过几个人,但是我问的时候他们也不太清楚茶室之前有没有上锁,后面就有点忽略掉了……”
他的声音在目暮警部越来越黑沉的表情下逐渐没了声音,尴尬的摸着鼻子不敢再开口。
目暮警部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起来等回去之后一套检讨估计是少不了了。
上野秋实看着那张和某个脾气暴躁的家伙有几分相似的脸做出那种看上去稍微有点弱的表情,没忍住移开视线看过去。
有其他的人和组织的成员在场,萩原研一没凑到上野秋实身边,和自家幼驯染站在一起,上野秋实看过去的时候,他正背过身对着墙壁,看肩膀抖动的频率不出意外应该是在憋笑。而他旁边,也就是某个脾气相对比较暴躁且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家伙正曲起手肘,毫不客气往他背上锤过去,脸色隐隐有些发黑。
不过在场的人除了上野秋实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毛利小五郎再次继续:“我让柯南细致问过剧场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和发现细井智江失踪后帮忙寻找的人,发现在两点一十分之前茶室的门一直是上锁的,不过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人不多,今天周年庆剧场的工作人员都比较忙碌,平时茶室也一直作为接待室使用,其他人很少注意。就算看到房门紧闭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平时也是这样。”
“而整个剧场里,有茶室钥匙并且随意出入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的人可能只有一个。”
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在场的人也基本听明白毛利小五郎话里潜藏的意思,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开始转向同一个方向。
“将细井智江约到茶室,并且将其杀害的犯人,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剧场负责人,长谷川。”
随着毛利小五郎直接点出凶手的名字,在众人视线中心的负责人长谷川好像就连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硬,一直紧张而冒出汗的脸表情也十分难看。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用手帕将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勉强维持镇定的开口:“毛利先生,你的这份推理虽然很精彩,但是是不是忘了一个前提,按照警方推算的死亡时间,一点的时候我正在演出现场带你们参观舞台,没有作案时间,而且我和细井老师严格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这件事你可以问剧场所有的工作人员,我想他们应该可以为我作证。”
“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杀人动机,凶手怎么可能会是我呢?呵呵……”他干笑两声,又看向周围的人试
图获得认可:“警官先生(),你们说是吧。
目暮警官皱了下眉?(),又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
“杀人动机不见得没有吧?”毛利小五郎开口:“我听剧场的工作人员说,细井智江是你一手培养出来打算以后当成剧场的台柱子,为剧院吸引更多的客人,不惜为她请了著名的钢琴大师做私人老师,随着还打算送她去国外的知名剧院进修学习,一心想把她培养出来,和你一起经营剧院。”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俩应该是恋人关系,并且这份关系维系了很长一段时间,别急着否认,你手上戴的那块表是五年前卡地亚品牌推出的情侣款手表,还是节日推出的限定定制款,基本已经绝版完全找不到了。”
“至于女士的另一块,虽然现在没在这里,但是我问过细井智江的助理,从他口中也确认,到上个月之前,细井智江一直戴着那块表,并且和你一样一直戴了好几年。”
“要是你还觉得这个证据不够充足不能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把表摘下来让其他人看看,下面是不是刻着那句:
thebirdwishesiereacloud(鸟儿愿为一朵云)
thecloudwishesiereabird(云儿愿为一只鸟)”
“这段取自泰戈尔飞鸟集上的短句,我已经找细井智江的助理确认过,上面有一段一模一样的话。”
“只不过,她是上半句,而你的是下半句,只要不是同时取下来放在一起进行对比,大概也很少有人注意到,毕竟表盘下就那么一点地方。”
长谷川表情一僵,下意识将戴着手表的手藏到身后,而他的动作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旁边同为剧场成员的岛田和守屋都忍不住看向他。
“院长,你和智江老师居然在交往吗?”道具师守屋满脸惊讶,“平时完全没看出来。”
岛田脸有点黑,看上去颇有些咬牙切齿:“那个女人不是说自己一直单身吗?”
其他人看着院长,高木警官在目暮警部的示意下走到长谷川身后从他手腕上把表取下来,翻过表盘虚着眼睛仔细辨别,最后朝目暮那边点头,肯定了毛利小五郎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