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说了些话,关于最近的生活。
说了几句话之后,叶生心中的怪异感更是强烈,他没能忍住,直接问出来,“怎么就早产了,一般不是要等足月吗?”
他见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一种古怪的沉默中,就直觉不好。
正要插科打浑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时,沈棠突然说话了,“我和世子爷有些争执,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绊到了,孩子才提前出世的。”
沈棠知道,叶生是唯一能够帮自己将消息带出去的人,想了想之后,将令牌和早先准备好的信件一同放入锦囊里,让丫鬟转交出去。
“你若还想继续去学堂学字,便带着这封信,去城北的信芳学堂找一位姓朱的先生,我早先同他打好招呼,他会收下你的。”
叶生心里一沉,城北根本就没有什么信芳学堂,更没有朱先生。沈棠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他起了疑心。他面上却不显,老老实实将锦囊收下了,往口袋里一塞,嬉皮笑脸的问着:“姐,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自然是越快越好,去得迟了,先生也会觉得你是不诚心的。”
“好。”叶生将事情一口应了下来。
他离开之后,才急急忙忙找了一个角落,将锦囊拆开来看,里面是一块令牌和信件。
信件上草草交代了这段时间沈棠发生的事情,看得他火气直往头顶上冲,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后面的话看完。
沈棠让他去城外楚香楼找一位姓盛的等东家,请东家出面谋划,帮着她离开这里。叶生自知此事关系重大,也不敢耽搁,连夜出城去楚香楼。
楚香楼正是忙碌的时候,自然不会搭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掌柜挥手正要将人赶出去时,叶生仍旧笑嘻嘻地凑了上去,用身子挡着手,将手里的令牌给掌柜看,“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掌柜一下沉了脸,将叶生的胳膊反手擒住,往里面的屋子里推去。关上门之后,他才沉声问:“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我要见你们东家,有重要的事情说。”叶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见我们东家?”掌柜生了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看着他,里面藏着锋利。
叶生将令牌往桌子上一拍,粗着嗓音吼着:“我自然不算什么东西,可这令牌的主人认识你们东家。我只是来跑个腿的,若是耽误了事情,你能担待得起!”
氛围一时僵持下来,半晌,掌柜古怪地笑了一声,“好小子,倒是个有胆识的。希望你没有骗老夫,不然也叫你见识见识这楚香楼护院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微博说后面有惊喜,就是多加了一个元洲的。陆元洲,倾喜,沈棠,陆持名字的好好听
第80章
楚香楼的东家的名唤作盛礼,本就是晋国人士,因着和魏国之间的生意往来频繁,所以在此处开了一个香料楼。
他本是权臣之后,因兄长接过家族重任步入官场,他不愿与其相争,潇洒江河之中,做起了生意。因为家族的便利,他同宫里的几位爷也有几分交情,来时便受了嘱托,寻一名名叫沈棠的女子。
只有一个名字和出生的年月,至于身高几何,相貌怎样,如今身处何处统统是不清楚的。他私自想,这样寻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再说,福亲王离开的时候,沈棠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也没有依靠怎样生存下去,如今是死是活都说不好。
因此,他也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现在猛然听人提起这个名字,沉睡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他困惑地看向旁边只比桌子高出小半截的小姑娘,“巧巧,我先前见过叫沈棠的女子?”
巧巧穿着一身鹅黄的曲裾襦裙,生得唇红齿白,她抱着一本足有砖头厚的簿子翻找,一阵纸张摩擦的声音过去,她才抬起头,一板一眼地说:“没有,这块令牌应该是您给杨姑娘的。去年杨姑娘还写了信来告诉您,若是有人拿着这块令牌来找您的,请您务必帮她这一个忙。”
“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盛礼仔细回忆着,当初杨娉婷将事情说得清楚,却独独没有说这个人也叫沈棠。
他将令牌收下,同叶生说:“此事我应下来,你回去问问,让她寻个日子,我便带着人过去接她。”
叶生见他答应,也不再多问。两个人商量事情之后,叶生便离开了。
他后来又去找了几回沈棠,也没有能得到一个准确的日子。因为陆持虽答应不进屋子,但无论公事如何繁忙,每晚都会过来看看孩子和沈棠。
有几次沈棠睡得浅,模模糊糊中察觉到男人坐在自己床边,待她清醒时,屋子里面已经是空荡的一片,没见到人影。可她知道,陆持是来过的。
三日后大雨,梁江关城墙坍塌,砸死了不少人,陆持明日便要过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