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终于寻到桂花树,立刻摘了几朵放到手心,捧到傅岳脸前:“甜吧?不知道哪里有卖桂花盆栽的。”
阮夏的指尖擦过傅岳的嘴唇,和着桂花的香甜,她的目光太纯净,害傅岳忍了又忍,才没低头吻下去。
“我送你的手帕呢?可以多包点桂花带回家。”
傅岳下意识把手伸进西裤口袋,抽出那条手帕,递到了她的手上。
待看清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他才惊觉马失前蹄。
阮夏也没料到,他居然会真的随身带着。
“傅先生,其实你一点也不讨厌我是不是?”
傅岳脸颊微热,“嗯”了一声,岔开话题:“你饿不饿?去吃夜宵?”
阮夏声线雀跃:“这附近有家烤肉店超级好吃。”
虽然不是苍蝇馆子,但环境着实一般,好在食材够新鲜、桌椅餐具也算干净,只是油烟味太大。对气味十分敏感、又喜欢清淡食物的傅岳很不习惯,碍着阮夏喜欢,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这家店是室友带我来的,刚开学的那几天,每天晚上聚餐,我都快胖了。”
“胖了才好,不过你的体质估计不会发胖,多吃几顿地沟油最多变傻。”
赶在阮夏嗔怒前,傅岳又问:“喜欢学校的生活吗?”
“喜欢呀。”
听到她说喜欢,傅岳嘴角微勾——总算没有白费工夫。
“不过没意思的课比有意思的课多太多了。”
“什么是没意思的课?”
“音乐教育学、论文写作与科研方法论、还有马克思什么的。以后我上这种课的时候能找你聊天吗?”
“嗯,如果我不在工作的话。和同学相处的愉快吗?”
“面上算愉快……”阮夏撅了下嘴,低头把正烤着的牛里脊翻了个面。
傅岳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眉头微皱:“怎么了?”
“也没怎么。昨天上专业技能课的时候,老师让我们再演奏一次复试时选的曲目,我不记得了,就随便拉了一首,后来才知道复试的曲目是学校限定的,要从贝多芬五首奏鸣曲或勃拉姆斯两首奏鸣曲中任选一首……同学不知道我失忆的事儿,更觉得我没有考试,是走后门进来的。”
“更?”
“之前就有人在背后说我背景深什么的。我哪有什么背景啊,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就是你。”
傅岳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后一句,又笑了,状似无意地问:“你之后想做什么?留校当老师?”
吃晚饭的时候,阮夏说过羡慕傅施的职业。
“留校很难吧,我也没兴趣。当老师要考博的,一辈子写论文什么的,想想就可怕。”阮夏犹豫了一下,决定再次套话,“我想做大提琴家,最好能成为知名乐团的首席、办独奏音乐会、出专辑……不过实在是太难了,八成实现不了。司菲那种频繁参加综艺节目、不断在媒体上露脸的,其实不算纯粹的艺术家,而是明星。”
傅岳“嗯”了一声,表示认同。
“但是她也很成功啊,听说已经在准备独奏音乐会了……傅先生,你明明认识她,也知道我对她感兴趣,都不帮我要签名的。”
傅岳夹起一片肉,沾过酱料塞到她嘴里:“签名合照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又不能吃。”
阮夏嘴巴鼓鼓的嚼了好一会儿,见套不出话,只好直接问:“你和她很熟么?是怎么认识的?”
“念书的时候认识的,不算熟。”傅岳显然不想继续聊司菲,很快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