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秦浪嘴角扬起来:“谁会愿意把自己对象亲手做的东西分给其他人吃?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你没有对象。”
娄俊磊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
单身狗不是人吗,这日子没法过了qaq
顾教授说到做到,挂了电话立即让顾越泽载她过来基地。
所以当秦正辉办完公事从外面回来,准备找秦浪继续昨晚的教训,谁知一脚踏进宿舍,就看到了顾教授拉得跟老黄瓜一样的脸。
他吓了一跳,一脚踢到门槛差点没站稳:“妈,你、你怎么来?”
“你个兔崽子,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岳母,那你跑来基地逼迫小三儿是什么意思?你是想逼死他,还是想逼死他?”
顾教授没了往日的优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偏偏秦正辉被骂得像个孙子一样,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茵儿出事,白头人送黑发人,你以为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就不难受吗?一听到茵儿出事,我和她爸两人当场晕过去被送去医院,她爸因为这事,没两年就跟着走了,我送走了女儿,又送走了丈夫,还没喘口气,就看到我孙儿被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我当时真想一枪崩了你!”
女儿出事后,她和丈夫两人大受打击,丈夫更是一蹶不振,那两年顾家鸡飞狗跳,她也没心思顾及小三儿,以为秦家总会照顾好他。
谁知她看到小三儿时,他瘦成了皮包骨,十岁的孩子却连五十斤都没有,眼睛呆滞,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气得连抽了秦正辉好几个耳光,还让大儿子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才带着小三儿回了东北。
为了让小三儿好起来,她和儿子、儿媳们都花费了无数的心血,那个过程漫长而艰难,回想那几年,她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可这混蛋,好不容易小三儿好了,又有了想结婚的对象,他居然又来破坏!
要不是杀人犯法,要不是想到这人是女儿深爱的男人,她真会一枪崩了他!
秦正辉紧紧抿着唇,眼睛一片赤红:“妈,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茵儿就这么走了……”
第一次见到顾茵时,她才十八岁。
那天她身穿着宝蓝色旗袍,立在花红叶绿的芍药旁边,绚烂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当她转过身来,红唇似火,瞬间,连阳光都失去了光彩。
当时他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而剧烈地跳动,而眼前的人而疯狂地跳动。
后来他开始热烈地追求她,她是那样美丽动人,又那样聪明,她不像时下那些墨守成规的女子,她大方热情,如同灿烂的阳光,又美如同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花,他们一起谈论文学艺术,一起时局忧心,一起为保卫家国做贡献。
他们是那样和契合,她是上天赐给他独一无二的灵魂伴侣,当她答应嫁给他时,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只是这幸福只维持了不到八年,那天他徒手把泥石流的土一点一点扒开,看到她已经没了呼吸,他当场就疯了。
他的茵儿,她只有二十六岁,他们说好要一起白头到老,可一切在那个时间戛然而止了。
想到那天的画面,秦正辉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过已经不年轻的脸庞。
顾教授看着眼前比自己看上去还要老的秦正辉,心里也是很难受:“正辉,那是意外,茵儿有多疼爱小三儿,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对待小三儿,等以后你见到了她,你怎么跟她交代?”
秦正辉身子晃了一下,眼底出现了挣扎的神色:“可娃娃亲是茵儿亲自定下的,她在世时,多次提过对方。”
当时他们不在京城,可茵儿每逢节日都会寄礼物去阮家,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俱到,可见她有多喜欢那个小女孩。
说起这亲事,当时他是不太满意的,因为这亲事是她擅作主张定下的,完全没有通知家人,而且其后也不让他们跟阮家人接触。
当时他还为这个事情跟她闹了一点不愉快,可他太爱她了,最终还是妥协了,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就那样走了,等她走后,他整个世界也跟着崩塌了。
直到秦浪现在长大了,他才突然想起这桩亲事,想到当年妻子的坚持,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她的遗愿。
顾教授还来不及开口,阮瑶和秦浪就从外面进来了。
父子见面,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