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颇有些挂不住面子,她清了清嗓音,“可今日祖母看见容祀待你很是热切,他是不是…”
祖母究竟想问什么?”
赵荣华抬眸,怔怔的看着她。
李氏自然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悖逆,一股无名火噌的窜到脑门,她笑了笑,面上噙着冷寒。
这是想跟祖母生分了?”
赵荣华拎起唇,觉得她这话说的可笑。
她自小养在李氏膝下,对其更是又爱又怕,她把李氏当亲人,李氏却好似从未把她当个人看。
这会儿倒会拿话噎她。
许是见她不说话,李氏慢慢缓和了语气,“之前祖母着人与你通信,你怎的也不回复祖母,平白叫我担心。原以为你过的不好,祖母忧心忡忡,不料华儿果真聪慧,竟能从刀山火海焚身而来,真好,往后都是好日子了。”
孙女不明白祖母这是何意?”
李氏一愣,旋即自以为的说道,“还能何意,日后你跟了容祀,自是有享不尽的荣华…”
我跟殿下只是主仆关系。”
又想踩着她往上爬,一群人都踩践着她的血肉,争先恐后去谋夺利益。
她可真是受够了。
主仆关系?华儿,你没瞧着容祀看你的眼睛,祖母活了大半辈子,要是连那都不明白,祖母便是白活了。”
傍晚我问过祖母,关于母亲的棺材,到底…”
啪!”的一声,手珠被李氏狠狠拍在桌上,珠串滚了一地,她冷冷笑着,眼睛睥睨过去,“翅膀硬了,便不认祖母,不认祖母定的规矩了。”
祖母定的规矩,今日我也想问问,缘何祖母会那般厌恶母亲,定下如此不通情理的规矩!”
她母亲在整个赵家,都是任人毒骂的存在,好像谁都可以踩一脚,啐一声,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丑事,非要被人如此践踏!
反了你了!”
李氏眉心一蹙,气的登时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冯嬷嬷闻声,连忙进来劝抚,一面劝解李氏心宽,一面又让赵荣华看在长辈的面上,不要惹她发火。
可赵荣华不打算承她的人情。
祖母,我母亲当真就那么不可饶恕,罪孽深重吗!”
你闭嘴!”
李氏气的狠狠拍了拍桌案,却见赵荣华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反而目光灼灼的与自己对视。
你说过,父亲是最聪颖最智慧的人物,连他都喜欢母亲喜欢到跟赵家割裂,你不觉得问题出在赵家,出在你身上,而并非我母亲的缘故吗?
她有什么错,值得你嫉恨她嫉恨到现在,以致连我…你都不喜欢。”
孽障!”
李氏气的连连喘起粗气,冯嬷嬷在旁边着急的抚慰,不时还抬头责她不懂规矩。
祖母,你若是不肯说,我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您早些休息,孙女走了。”她福了福身,转头就要往外去。
然脚步还未迈出几步,李氏便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的冷笑,“站住,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想知道,就老老实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