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想着,重新拾起刚刚放到地上的竹筐,准备回家看看。
那边吴兆和清了清嗓子,再次高声说道:“现在说第二件事,大家都看到了,这头猪是母猪,还是刚下了崽儿的,这小猪崽儿还吃奶呢,如果就这么宰了,咱一人都分不到一口肉,所以我想着养养,养大了宰。但是小猪崽儿不宰,母猪也不能宰,要是把母猪宰了,小猪崽儿也……”
“宋大夫!”惊慌失措的声音从山上传来,静等着吴兆和讲话的村民们纷纷转头望去。
漫山遍野的杂草丛中,吴青远和吴青荷兄弟俩正抬着什么东西匆匆往山下走,身边跟着郑巧巧,刚刚那一声喊就是郑巧巧喊的。
半人高的杂草似乎对郑巧巧没有任何阻挡作用,她飞快地跑下来,满面通红,不知怎么弄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道,麻花辫也不成样子了,只是还没有完全散,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摆动,看起来狼狈不已。
“宋大夫,宋大夫在吗?”郑巧巧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人群散开,宋远扬很快走了出来。
“咋回事?”草头大夫宋远扬问道。
“我娘,我娘摔倒了,不能走了,你快点儿给去看看!”
“那是你娘啊?”有人纳闷儿地问,“青远家的,你们上山啦?”
其实不怪别人疑问,吴家桥村的人除了上山挖野菜,最近只有苏蕴然经常上山,李荷花就更别提了,自从有了儿媳妇,再也没去挖过野菜,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但怎么还和两个儿子一起?
郑巧巧理也没理,连拉带拖的拽着宋远扬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宋伯,求你快看看我娘吧,她不小心摔了一下,不能动了。”
“摔到哪儿了?”宋远扬连忙问。
在这山里,摔伤是最忌讳的伤之一。
大夫能力有限,如果不能及时治疗,轻则慢慢恢复,重则丧命。
吴兆和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他沉着脸,神色之间颇为恼怒。
“闲着没事上什么山?说了不让上山不让上山!你们想干嘛?村里就这么点儿人,要是出什么事,得让大家全都为你们涉嫌呗?”
骂归骂,吴兆和脚下不停,大步流星地上了山。
苏蕴然没有跟上,她揪过黑蛋问:“看到大头他们了吗?”
黑蛋连忙摇了摇头,“他们没出来!”
前几天黑蛋娘和黑蛋爹又把家里的母鸡送过来一只,但苏蕴然没有要。
从那之后,黑蛋又对她家两个孩子热情起来。
苏蕴然拎起竹筐干脆先回了家,心里着急的她没注意到黑蛋看了几眼大黑猪,突然又站了起来,扭过头看着苏蕴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吴家桥村不大,苏蕴然不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门口的篱笆门不知被谁打开了,斜斜地歪向一边。
苏蕴然进门把竹筐甩在地上,就叫了起来。
可一连叫了几声,孩子们既没有出来,也没有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