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
早晨刚刚进行过工作安排的吴青林去而复返,因为是下班时间,肖兴德没那么多忌讳,摆了摆手跟吴青林边走边聊。
“怎么?还有事说?”
“也不是。”吴青林笑着,面上有点为难,又有点尴尬,更多的事诚恳,“想给您道个歉。”
“道歉?”肖兴德莫名其妙,“道什么歉?”
“我媳妇……今天早晨赶海跟肖同志吵起了嘴,我家这……您也知道,我是三婚了,两个孩子全仰赖人家给我照顾,这要是拍拍屁股走了,我非得抓瞎不可。所以特意来给您道个歉,要有冲撞的地方,您和师母、肖同志,千万别往心里去。”
肖兴德一听就笑了,大手指着吴青林,“你啊你,敌人堆儿里滚了一年多都不见害怕,竟然也能有个能制住你的人,稀奇啊稀奇,改天一定要到我家吃个饭,我倒要看看,你媳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您可千万别了,我媳妇看肖同志正来气呢,您这不火上浇油吗?”
听他这么说,肖兴德就觉得更好笑了。
吴青林从还是个毛头小子的时候就在他手底下当兵,后来还给他做过警卫员,现在也是堂堂的一团之长了,没想到会被个女人拿住。
“那你倒是说说,两个人是为什么吵架啊?锦瑟那个丫头,先前是没少问起你啊。”
“就是因为这个嘛。”
“什么?因为这……”
“实不相瞒,首长,我们家那婆娘是个醋精,听不得别人提我。”
“醋精……”肖兴德再次放声大笑,“你小子小心让人家姑娘听见了不乐意。”
吴青林双手一摊,满脸无奈。
“您就别打趣我了,我都两天没睡上床了。头一天还好,是没床睡,第二天倒好,买了床,有床睡了,还给我轰下去了。”
他低声抱怨,却不见真的有任何一丝生气。
肖兴德笑得不行,大手连连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啊,欠了人家的,我看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吴青林:“……”
他满脸无奈,肖兴德却正好到家,挥了挥手,就大步走了进去。
吴青林回到家,吴墨言正带着吴思言蹲在大太阳下看满盆的海鲜,一只螃蟹锲而不舍地从盆里爬出来,又被两人抓回去。
一开始,吴墨言还用夹子夹,但很快就变成了用手抓。
吴思言胆子小一些,就捡着海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还有两只小章鱼,紧紧地吸附在盆壁上。
吴青林看见这软体生物就觉得恶心,他总是会因此想起田间地头的大豆虫。
吴青林觉得有些恶心,勉力无视,踩着沉稳地步子进了门。
午饭已经做好了,发面大饼和解暑的绿豆汤配着从孙玉兰家得来的菜。
吴青林只闻了闻味就觉得食欲大开,“这才是正宗的饭菜嘛。”
还没有上船,他已经开始觉得日子难熬了。
苏蕴然哭笑不得,“那你岂不是每次登船都带一包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