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然家的院子外面又围了一群人,不光有前来赔礼道歉的人,围满了家属区的女人们。
他们来的时间长的,有和孙玉兰一样来了两年多的,来的晚的有半年的、三个月的,可是,无论是谁,都没见过今天的阵仗。
孙玉兰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梦游了。
她扯了扯苏蕴然的胳膊,“蕴然,这是怎么回事啊?先前不还……”
苏蕴然捕捉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才笑眯眯地对上丁安邦的目光,“丁同志,这不好吧?”
“这没有什么的,苏同志,本就是我领导无方,现在算是给苏同志补齐,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丁安邦笑容满面,仿佛完全不觉得有半天尴尬。
如此,苏蕴然便也不再端着,“既然如此,那我相信丁首长,我就不看了,不过目前家里只有我一个女人家,得麻烦首长让人给我搬进去。”
“好说,好说。”
丁安邦笑着一挥手,带着东西来的人们立刻抬着进了屋。
孙玉兰暗暗给苏蕴然竖了个大拇指,苏蕴然顾不上跟她说话,匆匆个跟着进了屋。
苏蕴然跑了两趟都没领到的米面被人抬了两大袋过来,比苏蕴然从后世见到的麻袋还要粗的面口袋,就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旁边扶着的,正是先前的那个齐耳短发。
“苏同志,你看放在这儿可以吧?”
苏蕴然下意识拍了拍,正要开口,不成想齐耳短发突然松了手。
那面口袋不知是没放稳,还是怎么着,苏蕴然眼睁睁看着它朝自己砸过来。
苏蕴然连忙扶住,幸亏之前一段时间在吴家桥村上上下下地折腾,关键时刻爆发出来一股怪力,总算没让面口袋倒下来。
然而,也正是在扶住的这一刻,苏蕴然发现,原本封口的面口袋,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解开了。
如果真的倒下来,砸她一脸不说,这么多面都可惜了。
她眉头一皱,转头就看见齐耳短发嘴角悄悄咧起的弧度。
苏蕴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双手扶着面口袋,脚下一身一拉一绊只听“砰”地一声,齐耳短发双膝重重砸在地上,面向的正是苏蕴然。
苏蕴然夸张地“哎哟”一声,“我说同志,就算你之前两次又是挤兑我,又是骗我,又是赶我走的,我也没想怎么着你啊,突然对我行这么大的礼,这不是难为我吗?”
众人听见声音过去,就看到齐耳短发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人?
抬眼就朝苏蕴然瞪了过去,“你……”
“我知道我这个人人美心善,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快点起来吧。”
齐耳短发更生气了,她瞪着苏蕴然,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丁安邦不知内情,但见下属下跪给人道歉不禁皱了皱眉,现在风声鹤唳,下跪什么的可不流行。
他目光一沉,朝齐耳短发瞪了过去,“卢一宁你干什么呢?道歉就道歉,太不像话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