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苏蕴然每天不是带着孩子们去养鸭场和养猪场玩,就是带着孩子们去买东西、赶海。
养鸭场的林校长等人连连摇头,不止一次跟苏蕴然谈话。
这不,年三十的下午,苏蕴然带着两个孩子去码头挑了几条鱼,回来远远就看到林校长在自家门口徘徊,一见到苏蕴然他们就迎了上来。
“他们的时间多么宝贵啊,苏场长,你怎么能带他们去作这种……这种……这种凡俗的事呢?”
他指着两个孩子背篓里还活蹦乱跳的鱼,黄骨鱼猛然一个甩尾,尾巴拍在吴墨言的脸上,落下去时留下几片鱼鳞,惹的吴思言哈哈大笑。
吴墨言丢了面子,立刻去捉妹妹,想要好好“教训”她一下,吴思言拔腿就跑。
一时间,路上都是两个孩童纯真快活的笑声。
苏蕴然看着林校长的急言令色,心里只觉得无奈。
“林伯吃饭了吗?晚上叫上大家,一起来我这里吃吧。”
林校长哪里有心情吃饭,在他看来,苏蕴然简直就是在把吴思言和吴墨言往废里养。
一路教育着苏蕴然进了吴家的门,苏蕴然给说得口干舌燥的林校长倒了一杯水。
有时候她都怀疑林校长是不是在家属区里有什么眼线,为什么她只要一带孩子出门,他就知道?
林校长没有心情喝水,皱着眉,又对苏蕴然说:“苏场长,就算这两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能这样对他们。”
此时,后院忽然传来脚步声,吴青林脸色不太好看地走进来。
在他看来,苏蕴然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如果不是有苏蕴然在,这两个孩子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
所以,任何人伤害孩子们,他都不认为苏蕴然会这么做。
他沉着脸,正要开口,苏蕴然朝他笑了笑,也给他倒了一杯水。
“过来歇会儿。”
吴青林无奈,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苏蕴然并不生气,她甚至对林校长笑了笑,又端出一盘瓜子招待林校长。
“刚刚林伯你说,我带孩子们做的是凡俗的事,我并不否认。可是,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林校长并不惧怕吴青林,这会儿依旧怒气冲冲的,一听苏蕴然这么说,立刻说:“你问!”
“如果这些都是俗不可耐的事情,那么,我想问林伯,这世上的人哪一个可以脱离这些世俗呢?”
“可是他们不需要做这些,你只要在他们的学习之余,为他们把这些做好就行了!”林校长说。
“是,我今天还活着,我可以做,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和青林都年纪大了,照顾不动他们了,或者我们去时了,他们怎么办?”
“可以……”
“请保姆吗?那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生活全都依赖别人照顾,连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真的能生活得长久吗?如果保姆不尽心呢?如果保姆是个坏人呢?他们连最基本的判断十分对错的能力都没有,连与人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即便培养出来,也不过是一颗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这一回,林校长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并不相信这样的情况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