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松开。”吴思言喊。
然而,犟种之所以被称为犟种,是真的犟啊。
平安被烫得哇哇大哭,手却还抓着那个把手不肯放开,苏蕴然肉眼可见他的小胖手被烫起了一手的泡。
烫都已经烫了,吴青林索性也不心疼了,等着儿子自己受不了的时候,把手从炉门上拿了下来。
平安朝苏蕴然扑过去,“抱,抱!”
苏蕴然提着他的胳膊给拎到水龙头面前,正好今天家里放水。
苏蕴然就打开水龙头给平安冲手,这边天气炎热,地下水上来之后也没有多凉,但总算让平安舒服了一些,但就算这样,还是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吴青林趁机去了烫卫生院,拿了点儿烫伤药。
回来之后,跟苏蕴然两个配合着,一个把着平安的手,一个则点着蜡烛,给家里缝东西的针烧了烧之后,贴着平安的肉皮给他把水泡刺破。
吴墨言看得直捂双眼,“我去烧火。”
吴思言也不忍再看,但还是耐着性子劝平安,“弟弟,以后不可以这样了知道吗?”
可惜,这混世魔王手还疼着,就想着吃了。
吴思言没办法,只好那这块儿小点心对平安说:“你跟姐姐说,以后不乱摸了,姐姐就给你吃。”
这哪里还行,平安当即又连蹬带踹地哭喊起来。
苏蕴然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如果不是确定这家伙生下来就这样,自己非得把他打个半死不行。
好不容易处理好,把父母忙得满头是汗的混小子,已经没事人一样追着吴思言去要东西吃了。
吴青林抹了抹一头的汗,“我带过的最熊的兵,也没这样过。”
苏蕴然不由想起了自己曾听人说过的一句话,威风八面的大老板,回家搞不了自己的儿子,这跟吴青林,大概也算得上异曲同工吧。
她靠在椅子里,身心俱疲。
“如果是在医院生的,我还能怀疑怀疑孩子被医院掉包了,可这孩子就是我自己在家生的,真是一点儿幻想都没有了。”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吴青林还是第一次见苏蕴然这么幼稚。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收收性子。”
苏蕴然颓然地嘟囔了一声,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一点儿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平安接着熊,但苏蕴然总算还是发现,这一次之后还是有点儿作用的,至少知道烧的热烘烘的烤炉和炉门不能随便摸了。
这个生日,是平安小朋友用纱布包着手过的,不过就算这样,也不能抵挡他土匪一样抢蛋糕吃。
吴思言和吴墨言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尤其那花了吴青林一个多小时才完全打好的奶油,被苏蕴然掺了其他颜色之后,竟然在蛋糕上写出了字,雕出了花,几乎惊掉了吴思言和吴墨言的下巴。
总而言之,这对三个孩子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值得铭记的生日。
但过完生日的晚上,吴青林就发现苏蕴然坐在床上发呆,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