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林大手拍在吴墨言的肩膀上,“好好干,国家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还有我弟呢。”
“……”一提到平安,苏蕴然就萎靡了,有气无力道:“你看我能指望他不?”
吴墨言笑。
两天之后,吴墨言被接走了。
苏蕴然带着吴思言去做体检报了名,在这之后,前来录取的人又来了几波,其中就有外交学院的人。
这是吴思言所崇拜的周爷爷亲自领导建设的学院,吴思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过完年,吴思言也得上学去了。
苏蕴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有心想跟着过去,但牧场和平安都离不开她,平安还可以带上,牧场却无论如何也带不走。
最后,是吴思言劝道:“没事的,娘,我去了是住宿舍,真的有事,我就给你写信,拍电报。不会让人欺负我的。”
她这几年跟吴墨言一起被吴青林训练,苏蕴然不担心她被欺负,只担心她的社会经验不足,要吃苦头。
“你不是说了,咱只能陪孩子一程路,该吃的苦,他们还是得自己吃一吃,才能长记性。”
吴青林抖着报纸,瞟了眼女儿,“自己出门在外,少说话,多思考,别随便给人发表意见,就算你是对的也不行。”
这就是吴青林的处世文学了。
吴思言也知道父母担心,当然是乖乖点头。
苏蕴然还是不放心,国家刚刚开放,被紧固久了的人们摸不准底线,这一阶段的社会是有些混乱的。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送吴思言过去。
于是,吴青林也请了假,带上平安,全家一起出门。
几年没有出远门,火车的速度都提升了不少,甚至还开了新的铁路路线。
苏蕴然喋喋不休地叮嘱着吴思言各种注意事项,但这一路上,始终觉得有什么事自己没跟吴思言说,而且她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首都,距离报到日期还有一天。
几人还是住到了几年前住过的八一招待所,这个时候的首都寒风凛冽,冷得要命,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适应,谁也不想出门,就在招待所里修整了一天。
第二天,吴青林扛着苏蕴然给吴思言准备的大包小裹,带着妻女一起去学校。
虽然是国家重点建设的大学,但条件还是赶不上苏蕴然那个时候好,屋子是四人间,吴思言到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来。
吴思言选了个上铺,又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但苏蕴然想了想,替她选了个挨着暖气的。
“冬天太冷了,离暖气近一点儿舒服。”
吴思言笑嘻嘻的,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没发育,身高还不到一米五,扎了个马尾,一口娃娃音,“我听娘的。”
苏蕴然抚额,光这个身高、这个声音,她就担心吴思言很难不被欺负。
她看着吴思言收拾好床铺和衣物,一扭头发现吴青林不见了。
找了一圈,从楼下一个空旷的地方看到了他。
等看清楚吴青林在干什么,苏蕴然惊讶地张大了嘴。
“你爹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