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很忙,刘黑闼又招旧部起兵了,河北地处中原,怎能让一介乱臣贼子割据为王?
没有法器协助时,秦王就是常常出军的猛将,如今有了法器问心的协助,秦王更是日日夜夜地都留在军营了。
将士们也不是常常问心,更多的还是武艺操练,故而施展法器的青蛇相比之下却要闲得多。
他还挂心着养在秦王府上的小江流儿,趁着空闲时间,在京都和江州来回飞了几圈,悄悄地把调查结果告诉裴修文。
陈光蕊的案子查起来并不难,那个夺取他官位的贼人名唤刘洪,相貌丑陋,与委派官员的画像是全然不同,凡是有眼睛的,一看就心知肚明。
只是有一点难办,那刘洪与彭城刘氏有些瓜葛,平常打架劫舍时都不忘给主家大部分供奉,当了大官更是滥用职权,银子哗哗地往外送,会做人得很,上下官员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揭穿他,只装作不知道。
但李将军大败萧铣,平了江南,那江州官员们正夹着尾巴做人呢,定不会保一个贼人刘洪。
“就这还好官?”裴修文疑惑。
青蛇思忖了片刻:“呃……或许是跟前朝比?”
隋末啊?裴修文了然。
不过看青蛇忧心的样子,太过深入凡尘,对他修行并无太大益处。
“我还以为你这么心急,会帮秦王派出的探子缩地成寸、加速前进呢!”裴修文转移了话题,揶揄着青蛇。
裴修文研究东西时,总是不知日夜饥饱,故而他的桌前附近常常会搭张床铺,让他可以随时修养精神。
也不知裴修文刚刚的话哪里惹到青蛇了,青蛇一个扑腾就“咚”地变成一条人腰粗细的巨蟒,往裴修文床上一盘,吐着蛇信嘶嘶地盯着他。
“你就这么觉得我蠢笨,不守规矩吗?”
“秦王本就可以完美解决的事,我怎么可能妄自插手,给人留下话柄?”
裴修文面色一凝。
“谁说你蠢笨了?”他放下手中刻录的玉简,轻声问。
青蛇哼哼了两声,将蛇头埋在了尾巴下,摆出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裴修文心里一转,细细思量,阿蛇能操纵问心,眼下可是秦王面前的大红人,谁敢惹他不快,直言他蠢笨?
排除了一圈后,裴修文将怀疑的念头对准了自己。难道是自己最近工作繁忙,压力一大就去逗弄阿蛇,忘记多夸夸他,损了他自尊心?
猪猪蛇可真是一种心思敏感的娇气宠物啊,裴修文心里直叹。
“我是想着阿蛇有侠义之气,定然是想快一些看到江流儿大仇得报。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这个中种种,太过急功近利,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让贼人铤而走险了。”
裴修文走到床边,试探地坐在阿蛇旁边,顺着他堆叠在一起的蛇身,就往下撸到了埋藏起的蛇头上,捏了捏他的蛇吻,挤出一点分叉的舌头,做出一副略略略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轻笑着同阿蛇赔罪。
“嘶嘶嘶。”阿蛇这样无意义地回答裴修文。
裴修文知道这反应就是不生气了,笑吟吟地恶从心起,顺着他的皮质纹路撸着撸着,就开始捏压起他的蛇身了。
大型蝮蛇的鳞片顺滑又有质感,像是处理过的上好皮革,明明蛇身全是匍行的骨块,但摸着又是软的,但又不会过于松软,而是劲实有力的肌肉,随时可能收缩着弹射起来偷袭。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说蛇是一种危险又迷人的宠物了。
虽然他养的这条猪猪蛇脾气异常的温和,对他的骚扰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点儿也不危险。
阿蛇的蛇头已经被他从尾巴下拿出,放在了盘绕的蛇堆最上方,裴修文盯着阿蛇碎金般的竖瞳望了一会儿,遗憾地发现,蛇没有眼睑,他看不出阿蛇这是睡了,还是醒着。
“玩够了?”阿蛇懒洋洋地说。
裴修文笑吟吟地又捏了捏他的颊窝。
“你的小型空间口袋改良得怎么样?军队出发前,能节省出多少运送粮食的兵力?”青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