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心情怎么说呢,除了感慨,欧阳意愈发愧疚了。
一直当夫君是工具人,也懒去探究他的心境。
工具人的喜怒哀乐,与自己何干?
但现在……
父亲是儿子最好的老师,梁父的“示范”极其糟糕,但他丝毫没有沾染那些恶习,尽力在扮演一个体贴丈夫。
都这样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有没有真爱随便啦。
因为没有衣物遮挡,欧阳意的腹部已经有点凉了,药膏也都揉得差不多。
梁柏的温热的手最后一次抚过她那晶莹如羊脂白玉般的地方,一波白浪再次涌过,犹如实质席卷了他发烫的心口。
轻轻闭了闭眼。
他多想埋首其间,用嘴唇去触碰,但理智却不停告诫自己,现在不是时候……
终于,潮涨、潮退,悄无声息地淹没心底所有欲念。
为她将衣服拉下,梁柏的眸色再次回到无悲无喜的幽深。
想着,又不禁自嘲:“我爹从□□我学武,他说,喜怒哀乐,是专心练武的绊脚石。要练就登峰造极的武艺,须绝情绝爱,无悲无喜,方能没有弱点,出手时也绝不会手软。这一点,我倒要谢谢他。若非如此,我怎能为母报仇。”
欧阳意本能察觉到这话里的危险味道,忙反驳:“话不能这么说,你能小小年纪杀死那畜生,恰恰是因为心中有爱,对你娘的爱。是你们的母子之情超过了你对死亡的恐惧,才能无惧于其淫威,勇敢无畏!”
梁家义子团杀人无数,但那些都是奉“割头魔”梁柏的命令行事。
她的丈夫可绝对不能是无情冷血的人。
欧阳意生怕他没听进去,又认真道:“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你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有时候,要多往好处看,就像怀仁、予信,他们都是你的好兄弟,这么多年同生共死,互相交托性命,这不也是一种情谊吗?”
“就说你当阎罗时,为那么多女子申冤昭雪,恰恰是你有悲悯之心、不忍之心,不愿意她们白白死去,所以才偏离你的使命出手帮助狄公。这是出于对生命的热爱,也是我们能相知的原因。”
“夫君,你不要这么悲观。”
“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欧阳意喋喋不休,着实担心丈夫变成梁大将军那样的杀人机器。
良久,梁柏两边嘴角向上提起,弧度一直蔓延到眼尾,长睫微瞌,寒气褪去,竟浮上几分……
笑意?
欧阳意歪头,“夫君笑了?”
梁柏视线从她脸上下移,落到他揉过的那一片地带。
寝衣宽松,领口处衣襟松散,他稍微伸伸脖,就能探见深处的白浪,暗香浮动,诱惑着人奋不顾身。
“为我醍醐灌顶,为我三生有幸,为我得如此慧妻。”
欧阳意:?
这人说话咋像发表获奖感言?
还挺押韵。
“意意说的,我明白了。谢谢你。”
梁柏喉结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