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物资紧张,民间现在怕是也不好征募了,大家都过得辛苦,是我这个主将的责任啊!而你又新增了那多兵将,确实不容易,委实紧张了些。
你说得对,你新做一营将领,又是新扩之军,好好操练才是正理。尤其是你的伤刚好,正是收归军心编练营伍之时,缺粮缺钱可不行,我良玉再紧,也不能苦了得力干将。这样吧,我备了一些兵甲钱粮,应能解你之忧,你且拿去好好的练兵。”左良玉盯着李平道。
李平听完,急忙再次拜倒道:“这怎么好,末将惶恐,无以为报啊!”
左良玉突然严肃起来说:“李游击,好好操练就是。你我既然是兵,自当报效朝廷,为国效力。钱财是小,情义最重,我左良玉杀场纵横二十余载,何德何能得众军助力,唯信义尔。”
“末将明白,我回营之后一定加紧操练,随时听候将军调遣,愿为将军效死。”李平大声表态道。
“有尔助我,我之幸也。”左良玉赞赏的点头道。
……
出了左良玉的府邸,李平好半天都没缓过神了,他一直在琢磨着刚才见左良玉的种种场景。
事出突然,他今日的话有很多并不太得当,也表达的不是很好,主要他从未细细考虑过该与左良玉如何对话,该说些什么和不该说些什么。
好在他的话没敢多说,因而问题应该也不大。
但左良玉这次突然找他叙话可是太值得玩味了,透漏出的信息可就更多了,有些意外,但又好像不太意外,尤其是听了赵进那番介绍之后。
引其亲信将领相见,当众赞赏和再给赏赐,更多的是向外发出一种信号,也不知与自己昨日在左梦庚那里有些遇冷有什么关系?
若是如此,这老家伙的反应可真够快的,不服不行,一般人估计早就受宠若惊了。
那副总兵陈可立以情义之名送自己大礼绝对不是什么率性而为,看他那顺畅劲儿,是早准备好了。
陈可立的大名李平也听说过,人虽没见过,但这种大上司李平要是没听过那不是没事找事么!不过,这家伙据闻可也是个不安份的主儿,没那么豪爽。见面即送礼应该是左良玉事先的授意。
不管如何,可有二十匹马呢!真是好东西啊,他最缺的就是这玩意。
正在瞎琢磨的功夫,胡忠山兴冲冲的过来了,后面跟着的贺柱子身上多了大包裹。
李平出左良玉府邸之前,左良玉府上的一个管事截住了李平,他是奉左良玉之命把赏赐之物交与李平的。这种事,李平当然不好直接与这管事对接,那也显得他太没层次了。于是李平找了在府外等待的胡忠山和贺柱子去与这管事对接,他自己则在离府不远处等待。
此时的胡忠山难掩激动之色,他看了看四周在外围分开警戒的士兵,略有兴奋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对李平说:
“长官,总兵大人对您真是太照拂了。那管事先交与了我等一个包裹,就是贺助理身上那个,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并让我等说与将军,此为总兵私心,还望尽量不与外人言。
其他还有马十匹,兵器衣甲若干,粮食百石,不过这些东西那管事的还没来得急准备妥当,说得后日才能准备好,让我们到时再去,并约了交割的地点。这大包子金银珠宝你先看看,好家伙,我俩看了,全是好物件啊!”
“不用了,你们收好就是,既然管事的说了,你们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李平对着准备打开包裹的胡忠山摆摆手。
“哦!明白。这个您放心,这等事我不会犯糊涂的。”胡忠山急忙收了手,然后看李平一脸的淡然,更觉深不可测。
于是他紧接着继续说道:“对了,长官,陈副总兵的一个管事也找我了,说是陈副总兵给您的见而礼也让我们后日去他那里领就是,并留下了地点。”
“行,我知道了。你安排两人即刻回去,让运输连后日过来准备接收,需要多少车马你估摸一下,这是你们后勤部的事。整个物质接收,你负责就是。同时,调3连过来押运,那包金银带回去后,直接交给宋营官。”李平想了想后,安排到。
往襄阳城的路上,李平继续沉默着想事。
从东西上的多寡来看,陈可立的明显要比左良玉多了不少,左良玉明面上给他的只是平平常常。但这恰恰反应了左良玉特殊的驭人之术,那包金银珠宝才是左良玉收买人心的是点睛之笔。
而左良玉和陈可立的管事同时与他们交代事项,估计也是要告诉李平这些都是他左良玉安排的,李平要领的是他左良玉的情,只是为了平衡众军才不能过度赏赐于他。
看来,真是早有准备!
当然,所有这些安排最重要的还是告诉李平,他们已经接纳了他,让他安心跟着干……
李平的脑袋不停转着,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别人都很简单,没那么复杂,复杂的只是自己而已。
不久,李平又过了江并回到了襄阳城。
然而才一进城,就有一个小厮拦住了贺柱子,看样子两人认识。
两人嘀咕了几句后,贺柱子马上就上来小声汇报说:“左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