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看向他。
“去你家做什么?”
谢锦临说:“我突然想起你弟周末给我拿了个盒子,说是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因为没拆封,负责收拾你东西的佣人没给你收拾进去。”
这是下课铃响了。
谢锦临直接起身往外走。
等走到门边见顾念没跟上,才转过身来望向她。
冬天的白昼短得很,才五点多天边就已经霞光满天,谢锦临立在教室门边,脸庞镀上了夕阳的余晖,凭空给他添了几分暖色,减了几分不近人情。
顾念曾经看过很多面的谢锦临,不管是暴躁的、桀骜的,还是冷淡的、热烈的,又或者是骄傲的、脆弱的,她都见识过。
她以为他会像她一样,很难再相信自己能维持一段足够稳定的关系。
毕竟比起她父母之间的因爱结合,他的父母只是毫无感情的利益联姻。后来他父母都投向真爱的怀抱,留下他这么个意外出生的存在。
他仿佛是那段短暂婚姻留下的错误见证者。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永远既骄傲又暴躁,总是冷眼看着别人谈情说爱,对这些东西很不耐烦。
他也许是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可他又不愿意承认这种喜欢,因为她和他父亲深爱的初恋实在太相似了,他嫌弃她市侩,嫌弃她蓄意攀附,更嫌弃即使这样还是对她有那么一点心动的自己。
她这样的人从来不在他择偶范围之内。
教室里人还挺多,顾念不想谢锦临一直堵在门口,只好跟着他一起往外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道上。
顾念问:“我弟怎么会找你?”
谢锦临说:“不是说了吗?想让我帮他带生日礼物给你。”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他倒是不怕生,这点像你,说话明明还奶声奶气的,居然老气横秋地跟我讲什么‘心意不怕晚’。小舅哥都这样鼓励我了,我怎么能不行动。”
顾念怀疑他在曲解个五六岁小孩的话,但是她没有证据。
“你这是什么称呼?”顾念觉得他喊个几岁奶娃娃“小舅哥”这种行为实在难以理解。
谢锦临说:“我提前喊几句怎么了,别人上网看张照片都能张口就喊老公老婆岳父岳母大舅哥等等,我只是比较勇敢,现实里都能喊出口而已。”
顾念表情一言难尽。
他这不叫勇敢,他这叫脸皮太厚。
谢锦临住处离学校不远,两个人闲扯着走了一会就到了。
走进庭院的时候,谢锦临突然停下脚步。
顾念抬眼看他。
谢锦临仿佛想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转头对她说:“才刚开始追你就让你进屋不太好,我也很传统的,不喜欢进展太快。你在这里等会,我进屋给你拿礼物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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