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的内监一边匆匆离开,一边看着衣摆上的血心道晦气,没收着银子不说,还沾了一身腥。
只是还没出戚国公府的大门,便瞧见迎面过来的挎着药箱的大夫。
心道,这大夫莫不是住在这国公府,来的到快。
岂不知,那大夫一边跟着丫鬟往里走,也一边庆幸的心道。
幸好走的慢,这预感还真他娘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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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月,草长莺飞,阳光照在身上格外暖和。
裴桓站在大理寺门口,眯起眼睛。
在昏暗的大理寺大牢里待得久了,他有些适应不了春日下刺眼的阳光。
被关在大牢里三个月,身上还是那身冬日里的棉袍,在三月的暖阳下,闷热的难受。
他缓缓的挪着步子,往前走着,心里却升起一团又一团的疑云。
刚被抓进大牢里时,他一见是大理寺的人,心里便笃定这是谢尘干的,估计自己定是要吃一番苦头了,说不定都活不到三司会审的时候。
却没想到,并没有人来审他,甚至都没人搭理他。
就这么被关了三个月,今日又突然把他放了出来。
牢里消息闭塞,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半点不知。
正打算赶紧先回家收拾,好去沈太傅府上拜访探寻情况,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辆马车停在他面前,身着灰衣侍从模样的人站在马车旁对他道:“裴大人,上车吧,我家主人有请。”
裴桓愣了一下,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青色的围帘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掀开一角,露出那张逸出尘的脸来,就连那淡漠的神情都那样熟悉。
裴桓的目光顿时变了,眼睛圆睁愤怒几乎要贲勃而出。
他咬着牙,狠狠道:“谢尘!”
谢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只有自己被关在牢里,而始作俑者却什么事都没有。
裴桓眼睛瞟到了谢尘官袍胸前的补子上,那一只五彩锦鸡似乎正在无情的嘲讽着他。
那是二品文官才能配在官服上的补子。
谢尘不仅没事,还升了官,二品文官,这是一部尚书才能到的品阶。
裴桓一阵血气直冲头顶,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冲上去,将那张补子撕下来,撕碎,像要一拳狠狠打在那张平静的脸上。
只是他刚靠近马车举起手,灰衣侍从便在身后按住了他。
谢尘脸上神色丝毫未变,看着他道:“有什么话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