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我怕有那么一天,你会连性命都保不住。”
白歌捏着脉案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裴桓伸手过去将那脉案抽了出来,握住她的手,只觉那纤细柔软的手此时如冰一般凉。
。"白歌,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他,你信我。。"
白歌抬起头,看着他熟悉的清秀脸庞,这个曾经以为会携手相伴的人。
裴桓握着她的手,不敢用力:“我如今在京中也有了些能用的人,我会想办法帮你换个身份,然后——”
他看着她,眼眸依旧像从前那般透着少年的干净纯质:“我娶你,我们成亲。”
白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小佛堂走回房间的。
无视了小招担心的眼神,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直到晚上也没让小招进来掌灯。
房间里很昏暗,炭盆里的炭火快燃尽了,没让小招进来加炭,屋子里有些凉,却刚好能让人更清醒。
脑中不断有各种画面闪过,谢尘握住长刀的那只手,鲜血溅到她脸上时温热的感觉。
谢尘背着她走在寂静黑暗的山林里,他脖颈间积雪的冰凉。
除夕夜里绚烂的烟花,和手腕上微凉的玉镯。
她抬起手,昏暗的屋子里,那鲜艳的绯红玉镯都显得颜色黯淡。
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呢,何必呢?
她从来就没要求过什么不是吗?
她想到了去年夏天时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一场病,想到了自己之前捏着鼻子喝了半年的自以为是补药的避子汤,她就忍不住的想笑。
笑自己到底还是太傻,怎么会奢望和谢尘这样披着画皮的恶鬼能有个好结局。
这一晚,白歌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第二日一早,等了一晚上的小招忍不住要拍门的时候,门开了。
小招看着白歌有些苍白的脸,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白歌淡淡道:“没事,我有点饿了,你去把早饭端过来来吧。”
见自家姑娘还知道吃饭,小招松了一口气。
吃过饭,白歌拽住小招,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低声道:“你最近把能随身带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准备好。”
小招茫然的问道:“收拾东西做什么?”
白歌淡定的道:“离开这。”
小招不解:“可是谢大人没说要我们回府啊?”
白歌看着她,笑了:“谁说要回谢府的,我是说离开你的那位谢大人。”
“啊!”小招下意识的捂住嘴。
“姑娘你是疯了么!你离开谢大人能去哪啊?”
白歌想到昨天裴桓胸有成竹的模样,笑笑:“皇上给谢尘赐婚了,现在有人盼着我离开呢。”
小招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弄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昨日姑娘见裴公子知道的吗?”
白歌点头,简单几句话说了昨天裴桓的话,只是没提上次小产的事。
小招此时气的眼睛都红了,小声咒骂着什么,应该是在骂谢尘吧。
待她冷静些,白歌才道:“你这两天省事些,别再别人面前露出来,辛妈妈也别说,她是谢尘找回来的,谢尘不会把她怎么样。”
小招一边气,一边又忧虑道:“可是裴公子真的帮我们逃出去吗,这庄子上侍卫可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