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使不得,”
楚老员外连连摆手,诚惶诚恐的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小老儿和诸位非亲非故,无功不受禄啊……”
他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就看这包装,也知道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货。换做以前的他,这些东西不值一提,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这些东西,他受不起。
他和这些人非亲非故,尚且不知道他们的来历,就这么收下礼物,他实在放心不下。
“我们这次前来,有事要请楚老员外帮忙,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就当是我们的一些心意了。”
苏云笙看了看身后的赵贺,赵贺的神色却隐隐有些不对劲,上前几步,复杂的看着楚老员外,抱拳一礼,“楚老员外,二十多年没见了……”
“你是……”
楚老员外双眼浑浊,看着面前一身青袍的赵贺,想了想,不确定的道:“莫不是赵先生?”
二十多年前,赵贺还不是梨县的教諭,但他和当时的楚老员外有过几面之缘,等到他上任本县教諭的时候,楚老员外早就家道落寞,不知所踪了。
“没想到楚老员外还记得我,赵贺深感荣幸。”
赵贺走上前,“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我都还是中年之人,这次见面,却都已到了古稀之年……”
时光荏苒,世事无常,当年的赵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教书先生,而楚员外,在整个梨县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之家。但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赵贺已是梨县的教諭,地位之尊,仅次于县令。而当年风光无限的楚员外,却变成了现在这幅潦倒的模样。
“现在老夫如此穷困潦倒,倒是让你见笑了……”
楚老员外苦笑一声,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这些年,他早就把当年的风光忘了一干二净,人生无常,不能总活在过去吧?
再加上,当年他的女儿离奇失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唉,诸位,请进吧,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不周,还望诸位海涵。”
楚老员外苦笑着摇头,不再拒绝。
楚老员外的家里,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一个满是刮痕的水缸,一个破烂的木桶,厨房也缺了半扇门,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破瓢烂锅,连把菜都没有。
“老婆子,我回来了。”
楚老员外喊了声,屋里没动静,他回过头,自嘲的笑了笑,“老婆子卧病在床,清醒的时间很少。”
他带着苏云笙等人走进了房间里,楚老员外的夫人卧病在床,脸色苍白如纸。整个屋子向阴,大白天的都没有多少阳光,屋子里昏暗的很。
“你瞧我这地方,”
楚老员外咳嗽了一声,“屋里没什么物件儿,你们就凑合着坐吧,坐炕上。”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门外传来他的声音,“我去给你们倒些水……”
赵贺看着他走出了门,将视线放在了躺在床上的楚老夫人,不免有些唏嘘,“当年的楚老夫人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把整个楚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但现在……”
他摇头,不再往下说。苏云笙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也跟着点了点头,“看来,当年的楚小姐,不像我们听到的那个传言,是和心上人私奔才消失了……”
倘若当年楚小姐只是因为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婚事才消失不见,那楚老员外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对生活的希望都没有。
“难不成,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赵贺抚须,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