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没高兴上,那边文锦心还在继续交代:“祖父本就生病,这种身上带着病气的下人是不能再用了,要么直接发卖了,要么先送去庄子上等病好了再回来伺候人。”
下人们这会是真的慌了,发卖?去庄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好好的凭什么要卖。
“姑娘,我们方才只是有些乏,这会已经好了,不用请大夫了,我们下人命贱哪里配得上大夫瞧啊。”
他们以为服软了文锦心就会收回话,没想到文锦心却沉着脸丝毫不改。
“你们带病坚持是要夸赞,可是祖父还在生病,本就是整理屋子为了让祖父的病早日痊愈,你们若是不小心把病气过到祖父的身上,这怎么得了。”
然后不再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挥了挥手让阿冰去前院,阿冰跑的比兔子还快,一会就带着人回来了,看得那些下人心都凉了一半。
好在管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说动,说什么都要听夫人的,文锦心丝毫未慌,“是不是缺银子?请大夫和再买下人的钱都由我来出。”
当初清点了在杭州的宅子等,她的身上就有一些积蓄,在王府又不需要她花一分钱,她的钱越来越多根本没少去。
她可一点都不心疼钱,只要能让祖父快点好起来,钱对她来说就是身外之物。
“如果管家不放心,尽管去请示伯母,就说钱都由我来出,挑几个手脚灵活的照顾祖父。”
管家被财大气粗的文锦心给惊着了,没想到这位二房的姑娘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让人完全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钦佩二字。
佩服是佩服可也不能真的说买下人就买下人,这得从长计议,不过这么一闹,屋里伺候的这一批人全部都给换了,重新喊了前院的其他人过来。
这次大家都知道文锦心不是个好糊弄的了,各个手脚勤快,根本不用文锦心开口,就用最短的时间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别说是私下和人说话了,就连咳嗽一声都不敢,就怕这位姑娘一个不高兴,又要给他们请大夫,他们可消受不起!
“姑娘真是高明。”兰慧是对文锦心最了解的人,她看着文锦心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小姐,到自己撑起一个家,其中的心酸苦楚,她是最明白的。
文锦心朝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哪里高明了,这叫有钱好办事,而且我这都是从表哥那学来的。”
这话不假,文锦心在杭州也处理过不少宅内的事情,但吃过亏受过委屈,比如下人拿捏主子的事情那会更是常有。
看沈玦行事她也学了很多,有的时候就是要抓住人的软肋,你弱了别人就会得寸进尺,只有你强势别人才会畏惧你。
当然,若不是因为有沈玦在,她是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人爱着,她不管做什么身后都有表哥。
她现在是既学坏了,又被宠坏了。
处理完下人的事情,那边睡着的文老爷子就醒了,文锦心赶紧过去,亲自喂药忙前忙后的一会都没有歇过。
文老爷子都看在了眼里,一瞧见她就满是心疼,“锦儿,你都忙活一日了,赶紧歇一歇。”
“我一点都不累,能给祖父做这些事情,我心里高兴。”
子孙最怕的事情不是累不是麻烦,而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她多想为双亲如此忙前忙后,却没有机会了,能看到祖父康健,她做再多都愿意。
文老爷子身子虚再加天气热,即便时常换洗,仍是手脚频频出汗,文锦心就仔细的给老人家擦手脚的汗。
看得老爷子更是眼热,“好孩子,你不用如此。”
“以后我会一直陪在祖父的身边照顾祖父的。”
文锦心就一边给老爷子擦汗一边和他说离开京城之后的事情,但关于双亲的事情,怕老人家伤心她都跳过去,直接从到了镇南王府说起。
“老祖宗待我就像亲孙女一般,府上每个人都对我很好,他们也从来没有说想要我回报什么,是真心实意的待我好。”
“上天保佑,太妃这样的菩萨心肠会有福报的,等过几日我让你伯父去法昌寺点长寿灯为他们全家祈福。”
文锦心见祖父是真的感恩,此刻情绪也很稳定就继续道:“表哥也待我极好,多次救了我的性命,不管在哪里都护着我。”
文老太爷听到沈玦,脸色才变了变,半晌才嗯了一声,“是个难得的,就是看着不稳重。”
想了想怕文锦心会不高兴,又加了一句,“其实我老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名声,这都是虚的,和钱财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就是怕他不是良人,以后会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