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再度吻了吻他,“陈宴,我真的很爱你。”
陈宴满目深邃的凝她,一时之间,终是没再说话。
也直至周棠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并打算放开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时,陈宴才伸手揽住了她的药,轻轻的将她拥紧,“只要你温顺听话,安生的呆在我身边,等这件事过了后,你所不喜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像是在莫名的承诺一般,他的嗓音是沉杂的,语气是染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决心。
也哪怕是周棠的心态稳极了,此刻猝不及防的听得这话,心底也不免在抑制不住的震撼,在怅惘,在自嘲。
如果陈宴这些话放在高中时就对她说,那她得高兴成什么样,可语不缝时,陈宴这话对如今的她说,只会让她感到越发的不适,甚至讽刺。
在她自己最好也最爱他的时候,他对她的爱弃如敝履,在她最疲倦最想逃离最想报复他的时候,他却深情而又许诺般的说了这些!他不仅答应和她在一起,还主动开口说着要和她结婚,甚至于,他也破天荒的压制着他的脾气他的冷血,他甚至,在主动的迎合她,主动的想让她安心,想让她高兴了。
所以这样的陈宴,能要吗?
这样已然改变了的陈宴,能让她全然抚平她这些年所有的意难平与最近所有的威胁与绝望吗?
周棠全然的沉默了下来,情绪起伏之际,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陈宴凝了她许久许久,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又似乎想要爆发点什么。
然而最终,陈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他只是越发的将她拥得紧了些,难得的陪着她一起沉默。
也直至周棠终于压制好了情绪,她在他怀里低低的说了句,“陈宴,谢谢你。”
陈宴满目起伏,也终是低沉而又复杂的应了一声,“都是你该得的,就不足言谢。”
嗓音落下,在周棠还没搞懂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他便松开了她,随即也没再看她,又开始看起了面前的资料来。
周棠也没再说话,只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
不久,陈宴便将资料看完并放到了文件袋里,随即朝她说:“我出去了。”
周棠知道他这是要出去见苏意了,只说:“嗯,路上慢点,早些回来。”
陈宴凝她几眼,应了一声,随即在起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垂头下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周棠温顺点头。
也直至陈宴彻底离开,周棠才自行转动轮椅上了二楼主卧并合好了门,绷着的心神也终于得到全数的松懈。
她开始拿起电话给母亲打电话。
对于周棠昨天的车祸,刘敏是全然不知,待接起周棠的电话后,她便和周棠聊了些关于周棠父亲这两天越来越好的反应的事。
周棠认真的听着,心生温暖与期盼,也顺着这个话题和母亲聊了好久。
也直至两个人聊得差不多并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周棠才像是随口一提般的问:“妈妈,你最近回出租房或者在爸爸的病房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呀?”
刘敏愣了一下,只说:“没有呀,怎么了棠棠?”
周棠笑了笑,“没事的妈妈,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就想着罗伯特医生这么出名,如今又一直呆在湘阳医院,我就以为肯定会有很多想要求罗伯特医生的患者家属来爸爸病房找罗伯特医生,或者在路上拦着你问些关于怎么请罗伯特为家人医治的事。”…
刘敏听后就没多想了,“这些我倒是没遇见过。”
“没遇见过就好。妈妈,爸爸的病房里不是有折叠椅可以睡吗,你这两天多带点被子去医院,少一个人回出租屋吧,最近爸爸的反应越来越好,你这几天还是一直呆在爸爸身边别离开吧,要不然哪天爸爸突然能说话了,你还不能第一时间看到。”
“说的也是啊,说不准你爸今晚就能说话了呢。”刘敏深感周棠说得有理,当即就应了这话,说接下来几天都不离开医院了,要一直守着。
周棠心里稍稍释然了些,而后再说了几句嘱咐的话,便挂了电话。
她在想,妈妈这两天没发觉任何异常,究竟是她的母亲马大哈的没发现跟踪的人,还是那个想害她的人也只是在针对她周棠一个人而已,并不会殃及她的父母。
心思至此,周棠越想越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手里的手机再度响起。
她这才被迫回神,目光垂眸一看,便见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个熟悉得让她有些意外与震撼的字眼:徐清然。
瞬间,也不知是这三个字太刺眼还是怎的,周棠的心绪竟有过刹那的摇晃不稳。
随即,她发僵的指头滑下了手机的接听键,而后迅速将手机放入耳边,则是这个时候,她从手机的听筒里听到了徐清然那略微发紧的嗓音,“你昨天出了车祸?”
周棠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又是借的别人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