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狩猎为生的人被称为猎人,而超凡世界也有一个同名的职业,只不过他们的猎物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各种各样的魔法生物、异族、或者同类,人们常说高尚与否取决于人而不是职业,但起码这一条不太适用于猎人身上,当他们入行的那天起,就注定只为了自己的而活。
在某片大山中有一座被王国和世人遗忘的村子,但远离世间的不一定都是桃花源,也随时可能变成魔窟,大雨将曾经发生的一切冲刷殆尽,只留下角落里还留下了一丝灰色的痕迹。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性游荡在曾经的村庄里,老旧的风衣牢牢裹住了全身,帽檐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他突然弯下了腰,等他重新直起身子,手上已经多了一枚银币。
刚从北边回到特罗洛普没多久,猎人工会就向他单独发布了评级任务,本以为又会是像之前那样无趣,正准备随口拒绝,但这次任务的内容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发布任务的是魔法师学院的某位大魔法师,他出价整整一大箱纯净级别最高的天然魔力水晶,特地指定自己来进行这个任务,虽然酬劳丰厚的难以想象,但其实男人不算特别在意,反而是那仿佛天方夜谭般任务内容,让他久违的心脏狂跳。
那名大魔法师希望他去追踪一场移动的天灾。
男人把银币放进口袋里,掏出精致小巧的酒壶喝了一口,巨龙眼珠泡的酒像是一团火焰般驱散了寒意,他把剩下的酒倒在地上,随后像幽灵一般消失在黑暗中。
有猎物才有猎人,而他最心仪的猎物已然出现。
……
“教会希望用圣骸将您暂时封存,随后再由他们护送您前往到巨人城。”
奇怪的名词又出现了,但哈蒙不在乎这些,而是直接对着索斯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问道:“不是说超凡力量对我没用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索斯被拍的一个跌咧,对哈蒙这种乘机报复的行为他选择用中指代替脏话:“我只是说我们几个不可以,不代表教会不可以,他们和深渊打了数千年交道,背后站着的那位更不用多说,如果你不反抗他们还封存不了,那世界不是早毁灭了?”
哈蒙一听,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他马上就想到了更糟心的事,不由的脱口而出对玛姬说道:“不是,你们教会有办法现在才说?”
玛姬听完面色一变又要跪下去,哈蒙实在是受不了,几根黑色的锁链从虚空中显现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想要下跪的玛姬,这时哈蒙不太聪明的脑瓜突然感觉灵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对玛姬说道:“下跪对我来说和吐口水这种行为没有区别,你是在轻蔑我么?”
锁链升腾起的火舌舔舐着皮肤,哪怕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侵蚀,但玛姬此刻却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栗了起来,那是本能的抗拒,是无法抵挡的扭曲,只要那位无上的存在一个念头,自己就会永远坠入混乱的深渊。
是啊,凡人又怎么能猜测祂的意志,自己认为虔诚的跪拜在祂那无法揣测的智慧里只有愚蠢和不敬,而祂却还能一直容忍到今天,而自己却忽略了这份仁慈,简直不可饶恕!
玛姬闭上双眼,害怕和羞愧化作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没有再不知廉耻的为自己辩解,只是等待着惩罚的到来。
索斯偏头小声对呆立当场的哈蒙说道:“弄哭一个年龄比你妈小不了几岁的阿姨,小子,真有你的!”
哈蒙感觉自己也快哭了……
最后在赫尔德的调解下,这场闹剧才好不容易平息,魔法师式的理性思维让他们不会去盲目崇拜任何事物,哪怕对神明亦是如此,这种思维在每一位魔法师心里都根深蒂固,如果时光倒退三十年,年轻时期的赫尔德在没有遭受打击之前,说不定也会和那些学术派魔法师一样,说出“农夫不会崇拜稻谷,魔法师也不会崇拜研究对象”之类的话。
之后话题就回归了正轨,简单来说就是圣骸需要时间准备,而且教会里大部人都觉得,想要要求一位如此伟大的存在接受凡人的束缚,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但现在祂已经临近瓦伦,教会也只能下定决心进行尝试,或许这种言行可能会惹恼对方,但如果让那些傲慢的魔法师知道了哈蒙的存在,那才是最坏的结果。
哈蒙非常的无语,早说有这么简单的方法不完了吗?我还以为多麻烦呢,之前教会的人上哪去了,害的我们提心吊胆跑了一路。”
哈蒙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兴高采烈的就答应了下来,顺带还好好安慰了玛姬几句。一旁的赫尔德沉默了半天,如果从“所见即真实”的角度来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哈蒙都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倒霉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索斯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偷笑,结果被哈蒙逮住一脚踹进了小山般的灰烬中,转过头来对玛姬满脸堆笑的说道:“我都听你们安排,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哈蒙的仁慈让玛姬更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羞愧,她低下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感谢您能允许这种僭越之举,我们也再不敢再要求任何事情,请您稍等。”
玛姬闭上了双眼默默念诵着圣言,哈蒙能看见无数如同鱼线般的神力从她身上蔓延至天穹,但他想要看清那里有什么时,环绕周身的黑色锁链却开始松动,吓得他立刻抹去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五分钟,十分钟,玛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哈蒙都有些犯困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双眼说道:“他们来了。”
林子里突然升腾起了一阵雾气,面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了起来,黑色锁链突然缓缓蠕动了起来,哈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物体,正从世界的倒影里穿越进现实。
这是几座连在一起,极其庞大且风格独特的建筑,高耸入云的九层塔楼,闪烁着金光的巨大穹顶,青黑色外墙上的浮雕已经脱落了大半,却仍能从那些斑驳的痕迹中感觉到雕刻者的鬼斧神工,明明出现的极其突兀,却又让人觉得它一直就静静矗立在那里,从来不曾移动过。
索斯有些惊讶的“噢”了一声,这种出现方式和传送法阵截然不同,但当他想和赫尔德讨论几句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瞪大了双眼,一副比自己还惊讶的样子。
赫尔德知道这座建筑叫做奥托大教堂,因为他进去过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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