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与他同住,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
扪心自问,禹天其实已经对这样的安逸生活产生了依赖感,他的过往不堪回首,父亲很早就欠一屁股债跑路了,母亲也在14岁那年永远离开了自己,后来被收养进了组织,一直和夏末两人过着饱了这顿没下顿的生活。
但也正因如此,好不容易解脱于苦难的他才会无比珍惜这短暂的安宁。
这个小小的婚庆公司,有善良的陈叔,有体贴人的柳莲,也有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夏末,这不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家吗?
很快他又摇摇头,否定了这天真的想法。
禹天没有回头的选择,他选择和夏末栖身于此,就是因为他赌李梁鑫宴请八方豪杰,必定会请到身陀伦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赵楚,而李梁鑫行事就亲,又重情怀,最大可能会让负责他婚礼的婚庆公司,也就是万莎婚庆公司来负责。
他从一开始的动机就不单纯,又哪里来的家。
赵楚,是禹天的弑亲仇人。
也是赵楚,把他拉进了那个深渊。
也许没有夏末与他相互扶持,他都无法撑到逃出深渊的那一天。
他不能回头,也不能放弃,那无疑是对过去的亵渎。
“天哥,目标发现,4号厅39桌,靠门座位,确认为目标人赵楚。”凌晓鹿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打断了禹天的闲思,也提醒着禹天这次婚宴不再是以前那样的小打小闹。
“嗯,通知夏末行动开始,安保和摄像头交给你了。”
“安心啦,小case!”
……
浩峰大厦66层4号洗手间
赵楚明显是喝的有些晕乎了,走起路脚步都有些虚浮,而且看来肚子里存了不少货,脚步匆匆的连洗手池边的路人都没注意,差点被绊得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赵楚也没管多少,只顾对着便池宽衣解带,随着丹田一股暖流,方楚浑身哆嗦一下,舒爽地吐出一口浊气。
“咔哒。”锁门的声音传到方楚耳中,一瞬间将他的醉意去了大半。
路人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赵楚的身边就着身边的便池也开始了小解。
“巧啊。”路人说道。
窸窸窣窣—
“巧。”赵楚答道。
窸窸窣窣—
两个大男人一边小解一边互相问候,本应是带着些喜感,但却因为那声锁门的声音而使得气氛有了几分诡谲。
小解完毕,二人仍然伫立在原地。
“你长大了。”赵楚看向身边的路人,他的醉意早已全无,压抑而又沙哑的嗓音让人的耳朵很不舒服。
“天乐,记得我吧。”
“别用那名字喊我。”
“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有理解我的苦衷吗?”赵楚的语气带着些许遗憾,“你有着万里挑一的搏杀天赋,是我把你从茫茫人海里挑选出来,我作为你的伯乐,让你走到了你原来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所以呢,我的母亲就这么被你当作考验我的工具了?”
“一条人命说用就用?”
“你不理解,天乐,”赵楚长叹一声,“你也知道你的父亲欠下了数千万的贷款,以你的智慧,自然能知道就算当时你的母亲没有死,也会没日没夜处于逃亡奔波中,直至因那些追债人而死。”
“你是个孝子,难道你忍心看你的母亲天天生不如死吗?而我让她解脱,也给了你全新的生活,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两全其美,说的真好听啊,”禹天摇了摇头,冷笑道,“我要是还只有14岁说不定就信了。”
“看来你是不愿意再回到组织了,”赵楚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为组织少了你这样一位人才而感到痛心。”
禹天看着装模作样的赵楚,眼神愈加森寒,“去地狱痛心吧,混账东西。”
话音刚落,禹天便率先发难,横空一脚踢向一旁的赵楚,这一脚又狠又准,直奔赵楚的太阳穴,只要踢中,便是一击毙命。
但赵楚又哪里是简单人,略一抬肘,便使得禹天踢偏了地方,可怜受力的那瓷砖祸从天降,直接粉碎成块掉在地上。
禹天见状丝毫没有惊讶,而是一副果不其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