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纷纷离去,守城的守城,巡逻的巡逻,只留下了两个陵州的主事人呆在广场之上。
回过头来,肖丘伸出手拍了拍南宫羽的肩膀,脸色带着狞笑:“你可想清楚了,我们的命重要还是他们的重要?”
说完肖丘便踏着正儿八经的外八字晃晃悠悠的走开了,留下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瞬间冷漠的南宫羽。
广场之上的寒风渐起,身上穿的单薄的南宫羽依旧没有离去,看着匆匆远去的数百伤兵,南宫羽的眼神阴晴不定,终于在某一刻,他咬着牙握起了拳头,青筋暴露。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爬上云头,空气中弥漫着丝许寒气。
凉州大营战鼓擂擂,两万步卒推着攻城云车夺营而出,直奔陵州东门。
站在城头的肖丘二人看着那黑压压的攻城大军,心中松了口气,幸亏在得到于晋的消息后,昨夜临时加强了城楼的防御。
一旁的于晋看到凉州果然依约进行佯攻,盯着侧前方南宫羽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大地轰鸣,五千凉州右骑军在步文山的率领下,马蹄声四起,游弋在攻城步卒的左右,掩护进攻。
阵阵喊杀声不断落入南宫羽的耳中,随着肖丘的手掌轻挥,一阵阵箭雨就从城头落下,声势也是非常浩大。
看到城头防守严密,凉州军进攻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就无功而返,开始徐徐后撤。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看似规模庞大的进攻并没有给双方造成太大的伤害。
肖丘看着那匆匆退去的凉州士卒,眉头紧蹙,转头盯着于晋及其身后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三百士卒,淡淡的声音响起:“提供的情报不假,那么就由你,率本部人马出城追击!”
异变骤生!
“什么!就这三百人?”于晋瞪大了眼睛,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肖丘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宫羽,伸了个懒腰,带起身上的铠甲呼啦啦作响,格外刺耳:“是的,你们昨晚能从凉州大营杀出来,我相信城下这两三万人难不倒你们。”
一句话,就是要你死!
于晋的脸色渐渐阴沉,看来这个肖丘打定主意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就算出去装腔作势的晃悠一圈也休想再进来。
身后的几名百夫长也听明白了肖丘的意思,不自觉的紧握着拳头,偷偷互相对视了一眼,眼光中露出丝丝疯狂。
还不想放弃的于晋将目光投向了昔日自己的主帅南宫羽:“将军!他这是让我们去送死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南宫羽的目光异常淡漠,他不知道于晋是不是奸细,但是昨晚肖丘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荡: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连自己的父亲都杀了,几个小卒而已,有什么不能抛弃的。
“军令如山,立刻出城作战!”南宫羽的喝声终于还是响了起来。
肖丘的脸色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双手抱胸,悠哉的看着场中这三百人,因为昨晚兵器被收缴的缘故,现在三百人全都是赤手空拳。
城头之上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于晋也不答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羽。
“怎么,要抗命吗?”南宫羽脸色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