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的一个人才,怎么就是个女子呢?
康熙馋了,不能抢儿子的人,就只能挥鞭向大臣了。
光禄寺少卿徐元珙这两日那叫一个头大,每天愁的辫子都要细了一圈。
“唉……”
一声长之又长的叹息声瞬间充斥了这个房间,原本正就着油灯绣花的妻子陈氏不由纳罕的看了他一眼:
“老爷今个这是怎么了?”
“朝堂之事,妇人不懂,不懂。”
徐元珙连连摆手,然后继续靠在圈椅上咸鱼瘫,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条死鱼。
他,太常寺少卿,负责宫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宴会采买,这些哪一个不需要记录?
打个比方,香蕈二十斤,作价每斤十两,共计纹银二百两。
这能省?
这怎么简短?
徐元珙觉得皇上许是看不顺眼自己,想要将自己发落了去。
想着想着,徐元珙不由哭了出来,他站起来走到陈氏的身边,感情充沛的呜咽道:
“娘子啊,要是这回我被贬了,就得辛苦你了。咱们家锅灶边左数第六块砖下面还有我放的二两私房钱,你去给咱们割点肉回来,吃顿好的,等着上路吧!这京城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呜呜呜——”
陈氏:“……”
“老爷……你还有私房钱呢?”
徐元珙不由一僵,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自己娘子,只小声道:
“日前,有人来求了一张画……我就买了一瓶杏花白解解馋罢辽!剩下的我可都没有动!”
“又喝酒!大夫怎么说的?你都一把年纪怎么又喝?!”
“呜呜呜,后头离开京城,想喝也没得喝了!别的不说了,娘子做的卤猪头肉是一绝,再给我打二两杏花白回来可好?这样的逍遥日子,往后就没了!”
徐元珙这会儿丝毫没有自己乃是正五品光禄寺少卿,朝廷官员的自觉,那叫一个黏黏糊糊,哼哼唧唧。
陈氏无语片刻,小声嘟囔着:
“就为了一口酒,至于吗?我是为了谁?你要不怕喝过去,我也不怕!”
“那,那就一两!”
徐元珙很是委屈的退了一步,陈氏也只得点点头,不会很快她面露犹疑:
“等等,好端端的,又是让我卤肉,又是喝酒……老爷是贬官呢,还是庆贺呢?”
徐元珙默了默:
“京城本来就是不人呆的,住的差,吃的差,皇上他还欺负人!”
陈氏听了这话,不由笑了:
“皇上怎么会欺负人?老爷又瞎想了吧?”
“我没有!你是不知道,皇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说什么折子不得过厚,文章不得过于累赘,越简洁有力,越好!可是你想想你家老爷是做什么呢?这菜品单子能少了去?你说皇上是不是欺负人?”
徐元珙愤愤的说着,随后还开门左右看了看,又“啪”的一声甩上。
夫妻私房话,不可为外人道!
开了门,他还是一条好汉!
陈氏听了这话,却是动作一顿:
“老爷是说,皇上终于开始嫌弃你那些裹脚布似的,费笔费墨费纸的折子了?”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