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兵马主教皇后都是效忠于国王的。”肖尧望着沈鸿生自顾离去的背影,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沈鸿生依然置之不理,把他当作空气一般。
“我还以为,兵马主教皇后都是效忠于国王的。”沈婕对她的父亲说。
“棋盘之外,兵马也好,主教王后也罢,都只会向自己的利益效忠,而有权制定利益分配规则的才是王。”沈鸿生悠悠地回答道。
“这就是你无法约束手下的借口?”既然沈鸿生“无法听见”他的讲话,肖尧觉得自己也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这就是你无法约束手下的借口?”沈婕道。
“不,这就是他还能站在这里的原因。”沈鸿生回答道。
“你是不是很后悔刚才那一剑没有顺便带走他的脑袋?”沈婕道。
“伱以为我做不到吗?”沈鸿生笑眯眯地说。
沈婕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说话间,沈鸿生已经坐回到了那张华丽的黄金宝座上,这王座纵使花费万金,却依然不肯留出第二人的位置,沈婕只得坐在了宝座的扶手上。
肖尧知道那里断没有留自己的位置,便也不上去自讨没趣。
“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不喜欢玩玩具了,”沈鸿生慢悠悠地开口道:“但我也不会轻易弄坏我宝贝女儿心爱的玩具,这对于亲子关系是一种很严重的伤害。”
沈婕心爱的玩具听到这话,差点“哈”的一声乐出声来。
“你难道以为,他和其它那些东西一样,被你许诺的利益迷了心吗?”沈婕道。
“他当然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在乎的利益不在这里。我允许他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有义务维护自己治下的规则。”沈鸿生解释道。
肖尧越听越迷糊,你们父女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
“为了维护你的所谓规则,你就让那些人向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吗?”沈婕指责道。
“我从来没有下过那种命令。”沈鸿生平静地说。
沈婕刚想要开口反驳,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她知道,沈鸿生的影子说的是实话。
“可是你许诺了杀死她的赏金!”肖尧怒吼道。
沈婕刚要“同声传译”,沈鸿生已然开口了:
“有秩序就要有规则,有规则就会有漏洞,抓住漏洞才能让秩序为我所用。你自己不就是钻了漏洞才能站在这里的吗?”
肖尧见沈鸿生终于搭理自己了,遂回答道:“如果你希望沈婕留下来,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找她,而是守着你的王座发号施令?这座王座漂亮啊,究竟是王权在支配你还是你在支配王权?””
沈鸿生的脸一沉,没有说话,仿佛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
“那只大苍蝇,也是你吧?”肖尧指出:“所有人都看得见,那是你的脸。你的阴影都能一分为二,一个干脏活,一个扮好人收买人心,我猜得对不对?”
“那并不是我。”沈鸿生阴沉着脸道。
“不是吗?”肖尧挑了挑眉毛。
沈鸿生的声音中竟然带上了一丝苦涩:“那只苍蝇王巴尔……本质上只不过是名为‘资本’的怪物的具现化,并没有自由意志,只按本能行动,也不完全受我的控制。”
“‘资本’?!”肖尧和沈婕一起惊叫道。
“这一次我驱散了牠们,”沈鸿生告诫沈婕:“可是下一次,你再被‘资本’盯上的时候……即使是我,也不一定每次都保得了你。”
“可是……”沈婕欲言又止:“‘资本’为什么会长着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