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公布啊。”香璎忙道:“只是陛下应了,并没有对外宣扬,礼部更是毫无动静,没有名份。”
杭千娇和定王没有名份,那定王死了也好,是瑞王遗腹子也好,和杭千娇有何相干?
杭千虑苦笑,“我爹和我娘……唉,他们也是一片好心,以为陛下点头了,定王也欣然应允,这桩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所以没少向外宣扬。而且这事皇贵妃也是知道的,皇贵妃前日跟贵妃娘娘说,定王早夭,妹妹和定王有婚约,以后怕是不好办。守也不好,不守也不好。”
香璎火气蹭蹭蹭往上蹿,“什么叫守也不好,不守也不好?没媒没聘没名份,傻子才守呢。”
“娇娇,你和定王什么也没有,知道吧?”香璎唯恐杭千娇年纪小,心志不坚定,受皇贵妃这种鬼话的影响,“日后若有人当着你的面胡说八道,你只推说父母之命,千万不要接话,懂么?”
杭千娇无精打采,“皇贵妃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她举了季札挂剑的例子。”
杭千虑默默点头,告诉香璎,确实如此。
香璎又惊又怒。
季札挂剑,是说春秋时吴王的儿子季札出使某国,路过徐君的领地,徐君很喜欢季札的宝剑,但没好意思说出来。季札看出来了徐君的心思,心里也答应了,但他是外交大臣,任务没有完成,不能没有宝剑,所以当时没有任何表示。季札再次路过徐君的领地,徐君已经去世,季札拜祭后,把宝剑挂于徐君坟前树上。因为徐君虽然已经死了,但季札已经心许,那么,便不会因为徐君的病逝而失信。
皇贵妃搬出季札挂剑这个典故,是想逼杭千娇死么?定王不仅人没了,而且定王没的蹊跷,杭千娇死守和定王的婚约,除了触怒皇帝,还有什么用?
“娇娇,你必须不能听皇贵妃的话。”香璎神色郑重,“你以后提也不要提定王,一个字也不要提。”
“千虑你也是,人前人后,永远不要提起定王。”香璎交代。
“到底怎么了?”杭氏兄妹见香璎这样,心中惴惴。
香璎和杭氏兄妹交情非同一般,但皇帝不愿公开定王的身世,她也不便讲得太明白,“因为定王死的有点奇怪,而且定王身边的内侍宫女全部自愿殉葬了,那更是不同寻常。这其中应该有什么宫庭秘辛,你俩最好什么也不知道,一丝一毫也不知道。总之,你俩绝对不要提定王,若有没眼色的人提了,你们绝不接话,顾左右而言他。”
“好。”杭氏兄妹知道香璎是为他们好,“我俩不说。回宫之后,还要提醒姑母,也绝口不提。”
外面响起悦耳的鸟叫声。
杭千娇好奇,“这是什么鸟的叫声?真好听。”
香璎不好意思的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娇娇你在你自己心中,千万不要把皇贵妃的话当回事。季札心许了徐君,但你从来没有心许定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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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对。”杭千娇脸上总算有了丝笑意。
她从来没有心许定王。她芳心所许的,是另外一人,很好很好的一个人。
鸟叫声变得急促了。
杭千虑纳闷,“这鸟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听声不大对劲啊。”
香璎小脸一红,快步走到窗前,也学了几声鸟叫。
“原来这不是鸟叫,是暗号。”杭千虑恍然大悟。
门帘挑起,一位青衣少年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是你,哈哈哈。”杭千虑大笑。
杭千娇脸上泛起红晕,“对不住,我方才……我不知道是……”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香璎和李旸更不好意思,“见笑了,见笑了。”
“你俩都成亲了,还这么爱玩。”杭千虑笑问:“方才你俩是在做什么?相约花前月下?”
“叫她出来玩。”李旸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