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被她这样打量着,心底浅浅地被温暖了一下。
两人吃了晚饭,卫紫菀才送秦初离开:“孩子啊,没事就常来,老糊涂忙来忙去的,我一个人在府里无趣。”
清凉晚风里,传来秦初带着笑意的声音:“哎,我一定多来,卫姨您快回去吧,别送了。”
罐子扶着自家小姐上马车,秦初坐在车窗前,掀开车帘望着外面,兀自出神。
到了后宋街的街口,她让马车停下来:“下去走走吧。”
从这里走到秦府也就半刻钟的时间,秦初在郡主府饮了酒,虽是果酒,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些酒气。
她想回府第一时间就见到丘瑾宁,可天色已晚,洗漱一番必然更晚了,也不便再去打扰,便想着在外面散散酒气,不走近丘瑾宁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罐子轻快应了一声:“好嘞,小姐慢一点,奴婢扶着你。”
秦初没有拒绝,她也没少喝,哪怕果酒的度数再低,还是有了些微醺的感觉。
主仆两个慢悠悠地回府,一进门就看到丘瑾宁正扶着轮椅在院子里慢慢行走。
丘瑾宁听到动静看向院门,见罐子扶着秦初进来,一时忘了自己是借助轮椅的支撑在走步,下意识地松了手,快步朝秦初走去,扶住了她另一边的胳膊。
“这是怎么了?”一开口,丘瑾宁便闻到了淡淡果香,混杂着酒气,浅淡的味道一下就钻入了心头。
秦初没料到丘瑾宁直接扶了过来,忙躲了躲身子:“无事,陪郡主夫人喝了几杯果酒,现在我身上还有没有酒气。”
问完,她偏头看向丘瑾宁,便迎上一双清透的眸子,似秋水,似晨露。
四目相对一瞬,丘瑾宁抿了抿唇,忍着心头异动,松开了秦初的胳膊:“无碍,你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
极力稳着的话音,脚步难掩慌乱。
匆匆离去的背影落在秦初眼里,如暗夜里的星火,点亮了她的双眼。
“罐子,你去整理一下库房,把能卖的都卖了,多换些现银,过几天再盘个铺子,秦家酒阁要开第二家。”
“好嘞,奴婢这就去。”
秦初又吩咐了句:“去叫上绿药和紫云嬷嬷一起,一个时辰内不许回来。”
罐子一怔,看了眼东跨院的方向,隐隐领悟到了什么:“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看住她们,不让她们坏你和丘小姐的好事。”
秦初顿时脸上发烫,有一种被人看透心思的窘迫感:“就你话多,还不快去。”
见两个小丫鬟欢欢喜喜地挽着紫云嬷嬷去了库房,秦初走到丘瑾宁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丘瑾宁,你还好吗?是我。”
门里没有动静,只有烛火摇曳着,来告知门外的人,主人还没有入睡。
秦初心里担心更甚:“是不是闻到我身上的酒气不舒服了?你别忍着,别让自己难受,我在。”
片刻后,房间里总算是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房门从里面打开。
“秦初,我没事。”丘瑾宁倚着房门,平复着自己略微纷乱的呼吸。
这情蛊当真是让人烦忧,又惹人心乱。
秦初定定望着她片刻,直接走进门去,轻轻反锁房门,转身把人抱在怀里,低头幽幽问道:“为何要辛苦忍着?我明明在。”
丘瑾宁脸颊泛红,眼底尚有些清醒,一双眼睛里满是雾气,心动,难言。
看得秦初呼吸一滞,她在郡主府被勾起了一丝愁绪,勾起了对感情的向往。
当下便收紧怀抱,径直迎上了那诱人红唇,缱绻用力中又带着一丝小心爱护。
怀里的人不自禁地抱住她,原本就勉力撑着的身子顿时不稳,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秦初身上。
丘瑾宁配合着微微仰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便尝到了对方唇齿间的桃子气味,尝到了舌尖上的淡淡酒香。
尝到了秦初热烈难忍的深情。
不同于以往的犹豫与克制,此刻的秦初给她一种令人紧张的压迫感,让她的心忽上忽下,莫名悸动。
“丘瑾宁,不要忍好不好。”秦初声音喑哑,今天不会有来人敲门了,今天她不想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