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侍郎捋了捋胡子,隐隐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一个两个的都说让他赶紧去歇息,好像他多不招人待见似的。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秦家这小姑娘想跟女儿独处,大晚上的,还没成亲,想拱白菜都拱到他脸上来了,那怎么行。
他轻咳一声,看了女儿一眼,到底还是站了起来:“罢了,你们年轻人聊吧,为父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初与丘瑾宁一起送他出去,而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丘侍郎回头望了一眼,兀自摇摇头,心塞地走了,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嫌他多余了,哎!
书房里,秦初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在老丈人面前,她总会莫名地感到紧张。
“秦末会被什么人接走,会来京城吗?”
丘瑾宁沉默了一瞬,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下一排名字,边划边道:“首先排除安国郡主与三皇子,大皇子是当初赶秦末出京的人,可能性也不大,至于二皇子,现在形同废人一个,没有理由也没有能力从九曲县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剩下的就只有这两个了。”
她把笔一放,看着白纸上两个没有被划掉的名字。
一个是女皇周姰,一个是平乐郡主红芍。
秦初也盯着那两个名字,蹙眉道:“女皇周姰不知秦末并非是我娘亲生的,她若想带走秦末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知晓了我娘是长公主,以为秦末是长公主的长子,对皇位有威胁,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因为这样一来,我和秦末的威胁一样大,她没有理由去针对远在九曲县的秦末,而放任眼前的我不管。”
她娘亲是长公主的事,就和她的身份一样,知情者甚少,且都是信得过的人,应该不用担心。
那么就只剩红芍了!
丘瑾宁又提笔划去女皇的名字:“要么红芍已经知晓你娘亲是长公主,认为秦末的身份可以利用,要么就是红芍本就跟秦末有关系,我们不知道的关系,我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这样一来,或许就能解释红芍为何会效忠秦初的娘亲,为何会帮秦末给她下蛊,又为何恰巧在秦末出事后不惜自断一条腿,现身京城,搅云弄雨。
这一次,两个人想到了一起去,红芍与秦末必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
丘瑾宁放下笔:“九曲县那边,我爹管辖多年,这件事我去找人查,你专心准备万寿宴的事。”
“好。”
秦初应了一声,看着丘瑾宁,眼神温柔。
丘瑾宁抬眸与她对视一眼,神色一顿,语气轻了下来:“我送你出府,过几日休沐再去酒阁。”
见面前的人微微颔首,视线看向一边,秦初走过去抱住她。
“天色这么晚了,我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好。”
她好想丘瑾宁,好想这么一直抱着丘瑾宁,片刻也不分离。
丘瑾宁无奈地嗔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怕我爹和我娘知道,就留下试试。”
爹爹倒不甚在意这些小事,娘亲那边少不了要耳提面命念叨一番。
秦初长叹一声,亲了亲丘瑾宁的耳朵:“我到现在才知什么叫度日如年啊,真想我们今日就成亲。”
丘瑾宁微笑不语,伸出手指扯住秦初的衣领,把人拉到近前,轻轻在她嘴角落下一个吻。
“快回去吧,回去太晚,秦伯父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