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大口大口的吃着烧鸡,大口大口地喝着烧酒,香气四溢甚至冲散了地牢内的骚臭味,也引得周遭战俘们阵阵抗议。隔壁乌桓战俘们趴在木栅栏旁边眯着眼睛闻味儿,嘴角不停地流着口水,张孝武将吃剩的鸡骨头扔了过去,引起了乌桓战俘们的争抢。
张孝武见他们狗咬狗地大作一团,笑得更加狂妄,酒足饭饱的他伸了伸腰,躺在枯草纸上看着赵锁和陈关西将巴登尔尸体移走。又进来两个战俘,拿着抹布和水盆将地上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张孝武躺在枯草上舒服得很,酒劲上来又呼呼大睡起来。
叫王一斤的狱卒偷偷看了一眼,见张孝武坦然自如地睡觉,全然不顾身处环境,心中敬佩不已,忙告之胡三万与高什长。
高什长叹道:“不愧是土城杀出来的,才能有如此心性。我听说石将军不日即将抵达木城,那时候若是见到这位老部下,定会扶持与他。胡三万,你好生待他,他日若是这年轻校尉升官了,指不定会记着你。”
胡三万道:“他能还了我酒钱就好,我倒不用他记着我。今天我给他买鸡买酒,是因为他替我杀了巴登尔。那混蛋一拳砸掉我一颗门牙,昨天晚上我一宿疼得没睡着觉,吐了二两血。对了,什长大人,那巴登尔是何来由,怎地校尉和都尉等官上如此重视与他?”
高什长故作高深问:“你知道千金买骨的故事吗?”
胡三万惊讶道:“一根骨头有千斤之重?”
高什长心说你这个没文化的,解释道:“多读读书,千金买骨是比喻想尽办法招募人才。而今南北鞑塔分裂,往日大家不重视的东西鞑塔人便成了两方拉拢对象,这巴登尔在东部草原有一定威望,将军若是能招募到他为我圣汉效忠,可能引得其他部落效仿。只可惜此人桀骜惯了,且曾经屠杀过数个汉人村庄,有些人虽然同意招募他,但也有人认为他屠杀汉人村庄,是个心里憎恶汉人的鞑塔人,所以程将军也犹豫不定。”
胡三万一拍大腿笑道:“得了,现在将军大人不用犹豫了,巴登尔死了,他还招募个鸟蛋。”
高什长瞪了他一眼,胡三万毫不在意,看来门牙之仇重于将军的计划。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管书记便带着人急匆匆地返回,下令道:“你二人与我带那人去见大人,大人要亲自查审此事。”
“喏。”
胡三万和高什长等人回到地牢叫醒了张孝武,张孝武起身后整理了一番衣服,这才跟在众人身后走出地牢。其他俘虏见他嚣张离开,顿时大声谩骂起来,虽然俘虏们因为种族和民族的不同,时有争斗,但是当他们的敌人是汉人的时候却异常团结。
胡三万与陈关西、赵锁、王一斤等人用木棍抽打驱赶俘虏,大声谩骂喝令,但俘虏们依旧站在栅栏旁,冲张孝武叫嚣挑衅。
张孝武低着头一言不发穿过走廊,抵达地牢门口的时,忽然听到最近的囚室里的一个乌桓俘虏大喊:“汉人娘们,玩死!哈哈哈哈,汉人娘们,玩死!”张孝武不是神经病,却受不得这个刺激,听到他大喊汉人娘们的时候,脑海中立即想到被逼跳入佳澜河中的妻子九儿来。
张孝武怒发冲冠,猛然将胡三万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只见寒光一闪,那刀刃便扎在第一个乌桓人的肚子上。几乎下一瞬间,张孝武迅速抽出刀又刺向第二个乌桓人,但第二个乌桓战俘反应极快,猛向后跳开了这一刀。
第一个乌桓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大声嚎叫着,翻滚着,地上全是鲜血,流淌到了其他囚室。其他谩骂的俘虏们傻眼了,甚至纷纷后退几步躲在阴影里,仿佛张孝武会冲到他们牢门口杀他们——这个疯子,这绝对是一个疯子。
张孝武却不依不饶,又是一刀砍掉了锁头,冲进囚室挥刀将里面的其余的八个乌桓人悉数砍死。他回走到栅栏旁,见地上哀嚎未死的第一个乌桓战俘,便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乌桓战俘捂着肚子用生硬的圣汉语哀求:“别杀我,别杀我,我能给钱,我家人能花钱赎回我。”
张孝武用刀慢慢地残忍地将乌桓人的喉咙割开,鲜血从喷涌而出,没一会儿,死了。
汉军狱卒们这才反应过来,却纷纷拔刀保护自己,这凶悍的人,这残忍的人,大家的心思一致是先保护自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