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赫敏
很抱歉有些事情没能和你说清楚,但请相信从我离开霍格沃茨开始,就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你的思念,我想你已经看过报纸了,关于我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新任校长的报道,这一切对于我来说还宛如昨日。
现在窗外面正下着小雨,我从前一直以为在这样寒冷的地方,雨是不会光临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可这儿依然冷的吓人,德姆斯特朗的城堡好像个阴森森的大宅子,最近我想让他们在城堡各处都点起火把来,不过这貌似有点儿挑战传统,他们在这里通常只有在施魔法的时候才会点火。
你真应该尝尝这里的三文鱼和鳕鱼干儿,比霍格沃茨宴会上家养小精灵们的手艺还要好,这也是我迄今为止发现这里为数不多的优点,噢,对了,这儿的场地宽敞极了,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爱上群山环绕的这片草场,比邻着透明清澈的大湖,比黑湖要大上好几倍,我多想跳进去游上几圈——如果我不怕冷的话。
游泳什么的就当做是开玩笑吧,认真说这学校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不过寒冷破坏了不少乐趣,索性这段时间的天气正在一点点变暖和,但我不敢想象要如何在这儿度过一整个冬天。]
宁安吹干了洁净的纸面上,黑色的墨迹,停笔重新又读了一遍,德姆斯特朗校长办公室里的火炬安静燃烧着,天花板上有几个黑影还在来来回回蠕动着,没人搞得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着窗户,深色窗帘被拉开了,但乌云笼罩的天空,仍旧无法透出一丝亮光,黑漆漆的一片和夜晚没什么分别,但这正是宁安喜欢的,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黑色的天空是什么样子了。
顿了一下笔,宁安怔怔望着窗外,雨点儿像花瓣,扑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快速地溅开一个个水花,从没有比它们开的更急促,也衰败的更快的花朵了。
宁安动动手指,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写下去:
[
说到家养小精灵,我可没忘记身为s。p。e。w一员的责任,德姆斯特朗的家养小精灵们,每个月将可以得到1银西可的报酬,还有一天的休假,不要说我给的太少,你没见到他们听说我要支付报酬时的样子,他们大概以为新任校长要把他们解雇了,你应该高兴“呕吐”中,有了像我这样的实权人物,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得意得很,下次见面,你可要好好表扬我。
既然说到了这些事情,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在德姆斯特朗打算进行的一些改革,如果现在还不知道,要不了多久也会传出去的。
下学期开始,德姆斯特朗的招生条件,将放宽到麻瓜出身的小巫师,也会一并录取,这里对于非纯血统巫师的歧视,倒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或许只是自哈方?蒙特开始,定下的某种不良传统,我相信学校的创始人内丽达?沃卡诺娃女士的本意,应当不是这样。
或者说我愿意改变这样的条件,其实也因为我的恋人,你,也是麻瓜出身的女巫,我希望你明白,赫敏,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把血统当做障碍或是比较一个人出不出色的原因,我更愿意相信,一个人的优秀是他的经历和个性的养成。]
搁下钢笔,宁安活动着手指,他伸了个懒腰,桌面上银色的鸟形银器蹦跶着,跳过来,低头似乎想要去叼起那张信纸,被宁安轻轻拍了一下脑袋,嘟囔道:
“急什么,还没写完呢。”
他又拿起笔来,埋头继续写道:
[我没有一刻不思念你,至于我是如何成为这所古老的魔法学校校长的,那是非常复杂的问题,我想你不会想要在一封信中去了解,抱歉,我没法写的太多,这涉及到很多人,很多家族,但我愿意在我们见面的时候,把这一切都当面告诉你。
我不想用我有太多事情要处理,这里的工作非常忙碌这样的借口来解释什么,但我真的很想找个空闲,回英国一趟,那时候也许我们可以见见面,又或者你愿意来德姆斯特朗度过假期,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又可以聊聊诗歌,聊一些你喜欢的,我喜欢的事情,聊我们怎么在伦敦街头玩闹,天呐,光是想一想就让我期待不已了。
让我们看看吧,我会想办法抽chu时间的,没人能把我一直困在校长办公室里,你说是吧。
期待着和你的会面。
你的
H。A。
]
“砰砰”
硬木门被敲响了,潮shi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校长先生,阿贝尔先生已经到了,您之前预约过和副部zhang先生今天会面——”
宁安把钢笔盖上笔帽丢到一个堆满了羽毛笔的笔筒里,将信纸轻轻地卷起来,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一根长长的红色丝带,在信纸中间扎上,然后递给等候了多时的鸟形银器,银器急忙用嘴叼zhu,三下两下跳到了桌子边上,扑棱两下翅膀,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金属摩擦声,顺着天花板上,一条狭长的通道飞了上去。
“请进吧。”
宁安推了把桌子前沿,让自己往后面的椅子靠背上靠了靠,随着他话音落下,门被推开了,帕尼戴着金丝边框眼睛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暗红色的长袍,朝宁安点点头
“阿贝尔副部zhang到了,校长先生。”
从帕尼?斯塔尔身后走出来一位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男巫,他身材中等,穿着灰色的呢子大衣,敞开着衣襟,左手随意地提着个公文包,慢慢地走进办公室,眼睛半睁不睁,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走过大理石地面,差点儿不慎滑倒,好在帕尼搀扶了一把,才没出丑,短短不到半分钟,宁安对面前之人,已经有了大概的印象。
“哈——”
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在宁安的办公桌前坐下,抽了抽鼻子,讪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没睡好,你知道的,天这么亮——”
宁安笑着点点头,明白这位副部zhang先生,很可能是整整一夜都没睡觉,谁知道他干嘛去了。
“好的……哈……宁安先生……啊,校长先生,我们来说正事儿……”他不断打着哈欠,张开着大嘴,时不时揉揉鼻子和眼睛,帕尼在一旁皱着眉头,难以想象挪威魔法部的副部zhang怎么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