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淡淡一笑,道:“殿下只看到陛下为太子压下了福州之事,可殿下难道忘了,陛下已经多少日不曾召见过太子殿下了?”
祁景川闻言,敛眉思索着道:“本王在宫中的人回报,说是太子这些日子身子不适,多日未出东宫了,难道……”
殷离问道:“那殿下可曾听说太医院这些日子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祁景川蹙着眉头摇头:“这倒是没有。”
殷离轻笑了声,道:“我倒是昨日还见到太医院的徐院正在望春楼与人饮酒。”
若是当今太子当真身子不适到出不得东宫的地步,太医院早就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全都得在东宫守着,哪里还要心思去茶楼饮酒?
祁景川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眉目间染上喜意:“这么说来,太子是在装病?”
“不错。”殷离淡淡颔首,道,“殿下不妨猜一猜,太子为何要装病?”
祁景川眸光微动,随即便大笑着抚掌,连连道好。
堂堂太子之尊,除了当今圣上,他们的父皇,还有谁能让他装病闭门不出?
这分明是被皇上变相禁足了!
“看来,父皇心中还是清楚的。”
殷离闻言,唇角轻蔑的笑加深了几分,凉凉地道:“咱们的陛下,自然不凡。”
话尾的语调微微上扬,莫名带着几分讥讽,但他随即又道:“太子论才学论谋略,无一可与殿下相提并论,唯一能胜过殿下的,唯有圣心二字。如今圣心太子已失了大半,殿下说,此时该心急的,到底是谁?”
祁景川轻笑着抚掌:“先生说得好,是本王心急了。”
他面上带着几分激动的潮红,激动道:“那依先生之见,本王接下来该如何做?”
殷离垂眸沉思须臾,不答反问:“殿下可知,咱们这位陛下,最忌讳的是什么?”
“最忌讳的……”
祁景川蹙眉沉思着,片刻,他神色一变,“先生说的是……”
殷离抬手,止住祁景川要出口的话,淡笑道:“既然是忌讳,就不能从殿下的口中说出。”
“是,先生说的是。”
“接下来的事,便无需殷某多言了吧?”
祁景川心照不宣地一笑,点头道:“本王明白了,多谢先生提醒。太子是本王的兄长,本王自处处敬着太子才是。”
殷离唇角微勾,狭长的眸子微眯,闪过一道寒芒。
他可是什么都没说。
一切都是慎王的主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