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爱吃的水果,爱吃的青菜,爱吃的零食,下意识的就拿起来往车里扔。
上午在皇天见到楚尘,他消瘦的样子搅的我整个下午工作都不在状态。
看着堆的跟小山似的购物车,我自嘲的笑笑,离婚了,自己这又是何苦。
甩甩头,把车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放回去。
导购员很诧异的看着我,眼神里还带着点不屑。
“南南?”
嗯?好像有人叫我,转头顺着声音望去,“嫂子?”
“你把头发剪了,我差点没敢认。”嫂子迎上来,上上下下把我瞧了个仔细。
“我哥也回来了?”叶哲是我唯一的哥哥,搞科研的,常年呆在国家某秘密航空发射基地。
“这不星期天是爸爸六十大寿,你哥特意请假回来提前帮着操办操办,今天刚到。打你手机你换号码了,给你公司打电话,说你出去办事了,你哥正着急呢。”
我一愣,爸爸的生日?若不是嫂子提起,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爸爸最近还好吗?”这么多年,家里人始终不能接受楚尘,夹在中间的我,立场很尴尬。
“走走走,我们先去结账,今天去嫂子家吃饭,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哥哥的新家我还是第一次来,离我租的公寓不算太远。
“南南!”一进门,哥哥就结结实实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知识分子的身板是单薄的,传达的感情却是温暖强大的,“哥,我想你。”有点想哭。
“你们兄妹俩好好聊聊,我去准备晚饭。”说完,嫂子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南南,听说你离婚了?真的假的?”哥哥表情严肃。
“哥,你可真逗,这事儿前阵子报纸上登的铺天盖地,你说真的假的。”我笑着说。
“前阵子一直在实验室,没看报纸。虽然爸妈不喜欢楚尘,我觉得那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要离婚?”知识分子,尤其是像哥哥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有些时候,实在是古板的令人抓狂,我撇撇嘴,轻描淡写,“过不下去了就离了呗。”
“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南南,你今年二十八了吧,这个年龄的女同志找对象的选择余地本就很窄了,对方再一听你是个二婚,你说你可怎么办!”哥哥痛心疾首,看得我直想笑,鉴于气氛很严肃,我不得不痛苦的憋着,“哥,你不用担心,你妹妹我打定主意当一辈子老处女了,哦不,我不算老处女,应该是老女人。”
“南南!”哥哥脸有点红,“哥哥绝不能看着你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这次我有十天的假,正好趁我在的这段时间给你介绍几个我的学弟,他们各个都是社会精英,跟你也算般配。”
我无语,翻着白眼望着天花板,哥哥固执的很,他要做的事十头大象也拉不回来,“随你,可我最近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放心,我自有安排。”哥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个世界真是有意思,恋爱,结婚,离婚,相亲,恋爱,结婚,离婚……
人们乐此不疲的如此循环着。我一直很想知道,人这一生,究竟能爱上几个人。爱,应该是发自内心的,不顾一切的,这种狂热的近乎痴傻的情感,真的能够一次次的重演?我觉得很难,不顾一切的爱,一次足矣,伤人伤己,绝不可能从来。
嫂子的手艺好的没话说,吃的我赞不绝口。
哥哥虽然没说什么,却吃得很多,吃得很香,偶尔不经意间与嫂子目光相对,眼神里满是温柔。我很羡慕,看似木讷又不解风情的哥哥,用自己的方式营造着属于他们二人的简单的幸福,简单的浪漫。
席间,哥哥嫂子一再叮嘱我,爸爸的六十大寿,一定一定要来参加。
在我的再三保证下,哥哥嫂子才依依不舍的放我离去。
从哥哥家出来,看看表,十点多,想起空荡荡的公寓,心里一阵烦躁。调转车头,疾驰而去。从法国回来后,我的车速与日俱增。没了楚尘的叮嘱,我似乎又找回了风驰电掣的速度带来的刺激与快感。原本要走二十分钟的路程,十二分钟完成。爽!我轻呼一口气,把车停在路边,走进酒吧。
调酒师小k是楚尘的同学,交往的多了,倒跟我更加投缘。他也算是少有的跟楚尘有关联又没被我屏蔽掉的存在。
“姐,有些日子没来了,听说你出国了?”小k招呼我坐在吧台前,拿了杯柠檬水给我,动手开始调制我最爱的蓝色爱琴海。
“嗯,别提我离婚的事儿,也别提楚尘,我不爱听。”
“知道知道,弟弟我是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人嘛!等会儿介绍个朋友给你。”说着,小k抛起手中的银色器皿,耍帅似的背着手从身后接住,果然收到了无数崇拜的视线,小女孩儿就这么好骗,我深刻的认识到所谓代沟,是多么的可怕。
“姐,把头发剪了好看,你的气质不适合长发,浪费。”小k把酒杯推到我面前,里面充满了浅蓝色液体,杯口插着两片青柠檬,蓝色爱琴海,我喜欢这个名字。
“谢谢,你是第二个夸我短发好看的人。”我轻啜一口,微酸微辣的口感,恰到好处的刺激着味蕾,柠檬的清香似有若无,味道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