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苏安泠的戏份比较多,虽然从早上就看到她来了,但一直都在研究剧本拍戏,很少来这块地方跟着学过动作,在他们的印象中也就是跟着即墨弈过来学了一遍而已,怎么就学会了?
“呃……”苏安泠犹豫了一下,还真不知道从哪儿解释为好。
她在少林寺锻炼了十多年,本来就有足够的武术功底,这种传出去只会让人以为是在制造噱头的故事,怕是也不怎么好跟他们说。
即墨弈神情淡漠,冰冷的视线落到了那两人的身上,吓得他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去教他们练练。”
是“教”,而不是其它的字眼,这样的话语在苏安泠和即墨弈看来格外的正常,可落到那两个群众演员的耳里,却是异常的刺耳,好像是被鄙视了般。
他们两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看起来都没有超过九十斤的小丫头片子不成?
“好。”
抬手动了动手指的关节,苏安泠欣然点头。
两个群众演员被这样一激,顿时豪情万丈。
“来吧,我们会让让你的。”
“是啊,不会占你便宜的。”
这边的即墨弈看着他们信心十足的模样,视线变得愈发冷漠起来,这里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功夫底子,就连身体素质都差得难以想象,所有的武术动作他只用了三成的要求,可他们连一成都练不到,不知剧组怎么会找来这么帮人。
苏安泠跟两位群众演员的比试很快就开始,都是照着动作排练的,只要认真的研究动作就不会有多大的问题,苏安泠的动作自然无可挑剔,可那两个群众演员的动作越看到后面,即墨弈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与此同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即墨弈的身后伸了过来,好像是放慢镜头的动作般,那样轻的动作好像不能在空气中惊起丝毫波澜,似乎是被空气给遗忘了般。可在它距离即墨弈半米之远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感知的清清楚楚。
“过来。”冷冰冰的声音,宛若钢钉砸在地板上一般,溅起的声音响亮而具有威慑力。
那伸在半空中的手倏地顿住,转而男子脸上带着笑眯眯的灿烂笑容走了过去,动作仍旧十分轻,但在即墨弈看来却跟带着噪音移动没有任何区别,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发现他的方位。
“过来了。”谢隐树的动作很标准,宛若行云流水般,就连走路都像是在走正步般,立正站立在靳斯宸身边的时候,端正停挺直地宛若木桩般,背脊像是铸了铁,永远都不会弯似的。
只是趁着放假回家、顺道过来看看即墨弈的谢隐树,脸上仍旧带着那温煦阳光的笑容,他的皮肤尽管在训练时经过无数的风吹雨打,但好像是永远都不会晒黑的般,虽然没有精心保养的那般白,但相对于所有人印象中的那些古铜色的军人来说,却仍旧是偏白的。
即墨弈赏了他一个眼角,随后目光仍旧落在正在打斗的三人身上,好似不经意般地问道,“做什么?”
“过来看看你。”谢隐树双手环胸地站在他旁边,目光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视线往苏安泠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接着他的视线微微地顿住,一丝明显的讶然从眼底滑过,“苏苏?”
他的那位小姨有事没事就喜欢说起她的女儿,毕竟在部队里待着是很无聊的,所以大堆人凑在一起就很喜欢说闲话,基本上今晚谁谁谁跟谁谁谁一言不合、在操场上打了一架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都够他们说一阵,而最近谢雅白被调回了军区医院之后,也有人常说她的小道消息。
其中最为劲爆的是,有关她的女儿苏安泠。
以前在谢家的时候谢隐树就见到过这个小表妹,很厉害的小表妹,一招就可以将他们家那个特种兵出身的管家给踢飞,身手或许比他还要好。从那时候开始就对她有所改观,而之后还听到跟她有关的很多事情,比如说她正在拍一部很有名气的电影……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部所谓的、很有名气的电影,竟然是有即墨弈在的《千年》。
即墨弈向来很会抓敏感字词,他奇怪地看向谢隐树,语气里难得地多出几分疑惑,“你认识她?”
“是啊,她是我表妹……”谢隐树理所当然地回答着,但话刚刚说完,却忽然反应过来,他眨了下眼,很认真地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她以前是在少林寺待过的。那什么,上校同志,请不要告诉我,她就是你那个亲自传授武术的师妹?”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即墨弈,完全没有打算理会他的意思。但没有多久,将两位群众演员都摔倒在地的苏安泠,却证实了谢隐树的猜测。
“师兄,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苏安泠满面笑容地走过来,可在中途见到谢隐树的时候,脚下的步伐稍稍顿住,她讶然地看着那位记忆中很是温和阳光的男子,有些愣神地朝对方打招呼道,“表哥。”
“过来过来。”谢隐树朝苏安泠招了招手,那童叟无欺的笑容明显就带着某种蛊惑力,眼见着苏安泠听话地走了过来,他更是乐了,“在这里拍戏呢?你师兄有没有欺负你啊?”
“没有,”苏安泠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转而才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眨巴着问道,“表哥你认识师兄吗?”
“认识,当然认识。我跟他关系可好着呢……”谢隐树很乐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朝即墨弈的方向看过去,似是在求证道,“是吧?”
即墨弈早已习惯了他那种成天乐呵的性子,完全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连搭理他都觉得麻烦,便干脆没有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