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嗡嗡乍起,争论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时候,有几个脾气暴躁一点儿的,直接就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桌上的那些色香味俱佳的东西基本上是没有几个人动筷子,因为大家都没有心情,讨论了好久,最后的争执就纠结在了谁殿后的问题上。这殿后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吸引眼球的角色。前期是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一旦军方现了自己被忽悠了以后,难保不会拿最后留下的这位出气。
所以这个人非但要有胆量还必须得有分量,说白了,就是在云家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他人。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矛盾了,分量轻的吧,难以取信他人;分量重的吧,所有人还都不放心,同样的,云家也损失不起。一时间,这个谁留守殿后的问题就纠结在这儿了!
按**彤的意思,是她留下。起因就是段一刀曾经表示过,他要担当最后的梯队,等所有的人都安全转移出去以后,他才能放心的离开布尼斯。
可**彤那意思一吐露出来,就遭到了包括段一刀在内的所有人的反对。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她**彤什么人啊?那可是云家的二小姐!千金之躯!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就是,即使所有的人都死光了,她**彤都不能被伤害到一根毫毛。否则的话,甭说布尼斯城,就是整个南华州范围内的云家所属都难逃干系。
段一刀一口驳斥了**彤的建议之后,就坐回了座位上开始一边的喝酒,一边的等待众人言。看上去是很悠闲,但明眼人一打量,就知道他的心里和面相上是两回事。
因为段一刀举杯喝酒的频率非常的快,几乎是一杯接着一杯的连灌。他的这个样子让坐在他身边的**彤心里很是没底,还以为心上人是在怪罪自己出头揽事儿呢!
嘴唇嚅动的了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末了,只得是面带委屈的坐在了那里。其实,**彤的芳心,一直就在仿惶。她之所以这么说,一个是不想也不愿意刚见面就离开段一刀。前后两次的拥吻,对于初沐爱河的她来说,多少还有点不真实,感觉上就像是一场梦幻,但不管怎么说,都表示她的心已经寄托在了段一刀身上,情根深种不克自拔。
生死见交情,共患难可以将男女之爱拉近,一旦升华到契合境界,想离开岂是容易的事?
另外一个就是当前的局面也不能由得她不做出留下殿后的决定。因为从目前来讲,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她**彤更具有说服力,只要她在,就证明了云家在,相应的就能在最大限度上减少那些离开的人受到瞩目的程度。如果在这个时候率先离开的话,她觉得自己有罪恶感,也是一种对大家不负责任的态度。
可现在,想法和建议被大家否定了不说,就连心上人都似乎是在怪罪自己。从没有那一刻,能像现在这个样子憎恶起自己的身份来。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和大家有隔阂有距离感。
无端的没来由的,她竟然萌生了一种想让段一刀就此带着自己离开的想法,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定下来,以后或许还会生下一两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一起,那样的日子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想着想着……粉颊上顿时腾起两朵艳丽的桃花,红霞上涌的同时,看向段一刀的眼神也逐渐的痴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西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井栏街街尾处的一家赌馆后院,院子里有一间类似于议事厅的房间,房间内不算是太宽敞,也就是十几米见方,雕花大窗全用棉纸糊得死死的,有点像是防寒的意思。大白天光线也模糊不清。所有的门窗也全都是闭得紧紧的,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院子的四周围也分布散立着几十名灰衣大汉,各个面色严谨,精光大露,顾盼之间,极其严密的注意着周围一切。
屋内摆设了三列长案,中间坐了四个人,左右两列,也有二三十名男女。所有的人都神色肃穆,显然是一次重要的聚会。
中间的四个人中,左第一个人是位面相清瘦的老年人,束,青衫,快靴,朴实无华,完全是一个老夫子的打扮,但在他的眉宇中,可以看出他的不平凡来,面色青,眉弓高耸,颧骨突出,嘴唇很薄,浓眉斜插入鬓,有一双寒光闪射的鹰目,腮帮到颏底都是胡茬,浑身阴森的气势外露。此人正是蒲家在布尼斯的最高负责人蒲伦
右第一人,也是老熟人,就是那位在争夺神器的过程当中被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剔骨屠夫蒲三,左第二人,是与蒲伦有一腿的琼花娘娘。剩下那位是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他叫蒲杰,一直是在打理蒲家在本地的生意,性格比较阴沉,为人也不怎么愿意出头,属于那种狗头军师型的人物。
堂上无人说话,堂下也就鸦鹊无声。蒲伦徐徐离座站起,肃然注视堂下,低叫道:“蒲雄,请带来客进厅。”
身材高大雄壮的蒲雄恭声应诺一声,推门向外叫:“敝主人有请贵客入厅相见,请进。”
厅门口,应声进来一个青衣肃脸大汉,直趋堂上,神态高傲,走在在案前也没有行礼,随手将—卷小封交与伴同上堂的蒲雄。
蒲伦高踞堂上,面无表情的冲来者点头示意了一下,就从蒲雄手中接过小封,打开路一浏览,向青衣人说道:“谢谢,请回复贵长上,请给蒲某三天时间,来人,带客人至客厅奉茶,要招呼好喽。”
青衣人人始终不说话,冷哼一声,随蒲雄昂然退出了房间。
蒲伦目视着青衣人离开之后,随手将小封递给了中年文士蒲杰,面色极其难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蒲杰摊开小封,浏览了一下,冲着左右的人朗声道:
“诸位,这是欧野风第三次传来的手书,再次的要求我们蒲家尽快做出答复。夏家被灭,就是在给我们提个醒,如果到期没有答复的话,那我们蒲家就会成为军方下一个要动手的目标。军方的人,已经完成准备,他料定咱们已是竭水之鱼,人已在四周伺机而动,诸位对这不利的消息,有何高见尚请提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左右长案的人,只感到心向下沉。在座的人中,除了面相上看不出来变化的琼花娘娘,面色阴沉的蒲伦和厉鬼蒲三还保持着他原来的那副死人脸之外,其余的人一个个脸色大变,恐惧的神情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