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笑,阁下。”赤面狼莫里成在旁接口道:“说实话,我等四师兄弟自从跟随了师尊之后,真没怕过什么人,就拿现在来说,你们枭龙的诸位,不错,在大6上也的确是名号响亮,但我们未见得就怕了你们。可那位不一样,那是面大旗,沃德勒草原上的林家军之所以驰骋了这些年,一直没有被朝廷剿灭,以至于朝廷现在连半壁江山都丢掉了。谁人敢说没有那面大旗的直接关系?连朝廷这许多绝高手都被震慑住了,那我们四狼即使再狂也得有个限度吧?
那天晚上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事先我们已经有所准备,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
黑面枭莫里奇苦笑着把师弟的话头接过来,道:“结果是,他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我郑重告诉你们,天下间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在我面前强行把我的门人带走问口供,他是唯一的一个。不说了,总之。鄙人栽了就是。进去吧!你们将是鄙人的佳宾,但希望你们进去之后别撒野。绿柳庄目下已布下了九天十地灭绝杀阵。你们破不了。眼下城里的任何人都破不了,也许只有一个人破得了。”
“那面大旗”杨牧笑问道。
“不错,那面大旗确实可怖,但勇气也可佩!”黑面枭莫里奇本来就黑的脸上一红一紫,“不过,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我会……”“会剥他的皮。”北堂小贤微微笑着道:“不然你们就不配称四狼杀星。”
“你们才该剥。”黑面枭也笑笑,领先便走,边走边感叹道:“至少,他敢于独身闯阵,身为十大高手,位高辈尊,手段过分,但为人却没有傲气,也没有你们这些名头响亮的大英雄们的可憎面孔。我觉得这面大旗是个人物,所以我们四狼杀星愿意请人替他查线索。当然了,这些和那个段小辈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行人说说笑笑,化敌为友进庄。
远处跟踪的段一刀相距太远,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竟然与混混儿这种混蛋蟊贼打起交道来了?
我靠,假仁假义的一帮子家伙,段一刀看到这里也就兴趣索然了。回身返城。
人倒霉,连盐都会生蛆。特别是满肚子的恨,心有邪火不出去的主儿,看见稍高的点的树墩子都恨不得上去踹两脚才能解气。
地鼠韩遂就是这么倒霉的一人儿,现在的他连在平地上走路都会栽跟头。因为先前两个兄长抛下他一人逃命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怨气,当时如果没有段一刀相救,他如今就是一个死人了。但现如今也不是火的时候。
他得躲,不但在躲段一刀,也在躲那些人,这两拨主儿,被谁抓住都得不了好。韩遂很会躲,而且躲得很隐秘。
可躲不过有心人,躲不过掘隐秘的专家。躲不过有满城的眼线蛇鼠提供线索的人
老龟山在绿柳庄的东南角,相去不足四里。
离远看就是一垛子大山包,横趴在那里,头伸入湖中,很像是老龟在喝水,所以就叫做老龟山。
他被追得魂飞胆落,不敢逃入城,拼命逃至城外的一座小村,找到那儿的两位朋友,再由朋友带他到老龟山,投奔一位声名狼藉、躲在那儿隐名避祸的、早年间混在一起的同道无尾蛇闫昌。
这是山脚旁近湖滨的一座三家村,无尾蛇就是其中的一家。平时孤家寡人一个,夏天的时候呢,就在湖中钓些鱼货,再转手卖给鱼贩子,倒真过了十几年的平安好日子。
两位朋友一叫张三。一叫李四。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道上混口食儿的牛鬼蛇神,如果不是同道就很难知道他们的底细。像这二位今天叫张三李四,兴许明儿就叫马五王二麻子。谁知道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凡是能与地鼠韩遂这种有雪狮子佣兵团做靠山的一主儿交往的人,不仅是神憎鬼厌的货色,而且必定是身手修为出类拔萃的高手。
无尾蛇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一口气同时打出十五种以上的霸道暗器,大多是淬毒的要命家伙,所以他也是佣兵道中恶名昭彰,人人恨之刺骨的货色。
闫昌这阵子一直在猫冬,因为大冬天的嘛,冰封千里的,湖里的渔区都被冻住了,所以白天无事可为,练练功,睡睡大头觉,就这么混一天算一天,等着来年开春。
这位仁兄是在避祸,避几个誓要埋葬他的对头。在这里躲得很隐秘,躲了十几年。什么事都不曾生。但平时依然十分警觉。
一听到匆促的拍门声,他正在睡觉,警觉地一蹦而起,敏捷地在衣内系妥暗器囊,和另藏有暗器的皮护腰,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谁呀!”他轻灵地闪在门后,谨慎的开口问道。声音病怏怏的,如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屋里住着一位土埋了半截子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