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先出声的刺头僧人,他的身体内肾经脉、膀胱经脉等部份,显现出模糊红光。这代表着七情中的“惧”。
而他的嘴角经脉隐有红光,代表六欲中的“表达欲”。眼角经脉也有红光,代表六欲中的“表现欲”。
殷锋已经接受了净宗先贤的圣烬,对于这些修行常识,早已炉火纯青。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僧人,内心恐惧,但却是强行争取表现。一个词可以概括:“色厉内荏”。
再看向那几个随声附和的,同样如此,甚至七情“惧”意更深。比起那个刺头,更像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殷锋又再扫视其他的僧众。
发现大多都是七情“惧”意表现,以及七情“忧”意表现。看来除了出声的几个刺头,其他僧人并不怎么愿意闹事。
得到满意的回馈后,殷锋暗暗点头。
他指了指强出头的几个僧人,淡淡道:“你们几个,可以打包行李,找骆咤领取身份僧牒,立即滚蛋!”
这话说得有些粗鲁,但落在这几个僧人耳中,顿时如遭雷劈。瞬间,几个僧人脸色剧变,不可置信地瞧着殷锋。
近几代寒山寺住持,可从未有过驱赶寺僧的事情发生。即使是在慧景老和尚住持期间,寺内困窘,也从未驱赶寺僧。这在佛门是一种羞辱,即使流落到其他寺院,也难以被收留。
除非是背井离乡,或者是还俗。
但是还俗,就会有官府徭役,哪有寺院待着舒服。
这几个出头的僧人,立即脸色惨白。
余下那些僧人们,此刻也都是噤若寒蝉,无人胆敢出声。甚至大部份僧人,都是悄悄退后一步,以表示置身事外。
“骆咤!”殷锋低喝一声。
骆咤大步而出,躬身沉声道:“在!”
“即刻发放他们的僧牒,督促他们离寺。若有延误,按本寺戒律严惩!”
“遵方丈法旨!”
骆咤凶神恶煞一样,来到那几个僧人面前,沉声道:“随我来!准备离寺!”
那几个僧人听到这话,再看着眼前的骆咤,知道反抗是自取其辱,顿时都是如同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跟着骆咤离开。
云厅下,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殷锋瞧着余下所有僧众的情绪,片刻后说道:
“从今日起,三堂首座,我一人独领。你们若想继续留下,维持寺务,生活安宁,就规规矩矩地做好本份。若不想留下,找骆咤领取僧牒悄悄离开,绝不强求。”
余下的僧众们,顿时皆是异口同声:“弟子们谨遵方丈法旨,不敢有违,愿与寒山寺共进退。。。。。。”
殷锋微微点头,摆摆手:“都散了吧,一切照旧。”
这些僧人们,再才心情复杂地纷纷离去。
每人心中都是同样念头:住持方丈怎么就变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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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小风波,很快消弥于无形。
云厅,方丈静室内。
骆咤有些拘束地坐在蒲团上,心中各种念头纷沓而来。他此刻面对着殷锋,竟仿佛有些微微陌生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但是做为护法僧僮,他从小就被强灌了根生蒂固的理念,住持方丈的意愿,不可违逆。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